郑晴玉此刻恰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那般,紧跟着候太夫人身旁,喋喋不休地一股脑将这数月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倾吐而出,讲到动情之处时,还会洒落几滴泪水。
如此这般,直吵得候太夫人脑袋嗡嗡作响。
这段时间,候太夫人精神头儿较好之时,齐凝心也续续隐晦地向她絮叨了一些郑晴玉的所作所为,不过都是点到即止,并未完全敞开来说。无非就是想解释一下为何要让郑晴玉足不出院,在清怡阁养胎的原因。
下药自残自轻自贱之类的事,齐凝心自然没有说,否则非得把候太夫人又气病倒了不可。
这郑晴玉的性情,候太夫人并非不了解,其自幼便骄纵成性,齐凝心口中所述的一些蛮横行为,乃是此女所能做出之事。
特殊之期,侯府无男人,需安顿府内事务,有些特殊的举措也能够理解。
候太夫人亦未责怪齐凝心的所作所为,仅是道了一声辛苦,算是予以默许。
郑晴玉悻悻而归,絮絮叨叨了许久。
最终仅得到候太夫人赏赐的几件金玉翠面头饰,叮嘱她好好回院养胎便作数。
这简直就是将她当作三岁孩童般打了。
被隔离在院子里头许久,已然不知这几个月侯府天翻地覆的变动。刚被软禁没多久,就被齐凝心收走了半掌家的权力。
其院子里的郑嬷嬷这几日才得以有心思出来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可了不得,回来跟郑晴玉说了之后,那小脸儿顿时大惊失色。
“齐凝心可真是大胆啊,呵,这要是她这一后宅女子插手府中经营、在外抛头露面做买卖的事情传扬出去,还让她如何做人才好呢?”郑晴玉好似又抓住了把柄,开始得意洋洋起来。
红霜在一旁提醒道:“严格来说,抛头露面的是翠玉轩那院的主子。”
“她俩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丘之貉。”郑晴玉放话,让郑嬷嬷找几个机灵的下人把这些事传播出去。
齐凝心与孙莹,一个主内事,一个主外事,不出短短半年,便已将侯府打理得血气回流。旗舰店、分营店那是一家接着一家地开设。
各家掌柜都尝到了甜头,半年的分红比去年一年茶铺的利润还要多,这会儿再也没有人不服从如今的侯府当家主母了。
齐凝心的名声在上京也变得声名远扬,人人皆知道太师府的嫡女嫁入武安侯府后成为了寡妇,如今不得不抛头露面地操持侯府在外的生意,既有嘲笑叹息其倒霉丢人的,认为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不知羞耻;也有钦佩其作为女子坚韧不拔,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仗义与能干。
总之,各类风言风语,使得甜品铺愈开得多了起来,营收也越来越高。
孙莹每每查看账册,都开心得牙花都咧开了。
不论何种流言蜚语,是好是坏,都入不了当家主母的耳。
看着家父、家兄寄来的信函,其中无一不是对自家女眷的心疼以及对其坚韧之劲的鼓励,称赞齐凝心甚好教养,大义凛然,具有男子般的魄力和担当,不愧是太师府培养出来的女子。
有了家人的支持,让齐凝心能够无视外界的流言蜚语,心中的底气更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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