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问天成,他看着我竟说不出话来,我伸手抓着他的衣服,悲伤而愤怒,身体随着每一次抽泣而抽动着。
“是不是你干的?天成你回答我,震霆是乘坐你的飞机才遇难的,都是你安排的吗?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他死你才满意?”
我哭喊着,用无力的拳头砸在天成身上:“为什么非要他死啊?”
天成跪倒在地,手里的雨伞掉落,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不要这样了若兮,震霆的死是一场意外。”
“他曾经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他曾经那么听你的话,什么都帮你,你为什么要让他死?”
我无法控制地指责天成,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恨不得将他撕碎。
林震霆对我来说,不是爱情也不是唯一,却是我最放不下也忘不掉的感激,他不是白月光,更不是朱砂痣,却是在晚归路上的一盏灯。
我拖着湿淋淋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身便沿着公路往前走,天成追过来,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你干什么苏若兮,快上车!”
“你放开我!”
我用力想甩开天成,可他拉着我不松手,我挥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他推开,他后退两步看着我,却没有一句解释的话。
“天成,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总是震霆帮你善后,凭什么你总是运气这么好可以不劳而获,想抛弃就抛弃,想得到就得到,而震霆总是在付出了一切后,还要遭遇这样的厄运,凭什么?”
“他运气不好也怪我吗?苏若兮,如果不是你,他会背叛我跟你回国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他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吗?为什么就连我想帮他,最后却变成了你口中的杀人犯?我又错在哪儿?”
天成气愤地斥责我,可如今他说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我认为那都是废话,林震霆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我擦掉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转身继续往前走。
“苏若兮,你还没疯够吗?”天成在我身后大喊。
我却没有停下脚步,就算从这里回家徒步要个小时,我也不会再上天成的车,我想,林震霆的死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天成本就是个阴险狡诈的男人,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他为了逼疯杜鹃不惜成为杜会长眼中最好的女婿,他为了让我打掉孩子,给奶粉里下了堕胎药,他就是这样一个笑面虎,从不暴露自己的目的,让所有的罪行都看上去那么理所当然,看上去也与他无关。
可我不知走了多久,浑身无力地倒在了路边,悲伤消耗了我所有的体力,我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而此刻,却再也等不到林震霆的搭救。
我多希望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笑容温暖的他,能像当年我肚子疼的时候,背起我就跑向医院;能像当年在酒吧,宁可被意大利人暴揍一顿,也不允许他们靠近我;我多想林震霆突然出现,搂着我的腰冒充我的男朋友;多想在我被杜鹃拉去医院时,将我完好无损地送回家。
而我满脑子都是在意大利的最后一个月里,每天被林震霆投喂,每天听着他给我说着林氏笑话,逗我开心,也满脑子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盯着我看了十几秒,那充满少年感与热血的眼神至今让我无法忘记。
一场大雨,让我病倒在床,浑浑噩噩地躺了好几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丹姐、斯斯和查理听天成说,我已经知道了林震霆死亡的消息。
稍微恢复了身体后,我给杜珊珊打了电话,和她约在了一间咖啡厅见面。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杜珊珊轻笑。
“你为什么说这些都是天成干的?你有什么证据?”我问她。
“苏若兮,你这么相信天成呀?你在他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吗?林震霆和天成当年为了你闹掰,为什么现在又能合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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