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烛将信将疑,“我只知晓他惧火,倒是不知……”手掌悬停在冰棺上片刻,宿南烛垂着眼睫,终是撤回了手。
许久后道:“他曾经想见我,在雪地里等了很久。原来他竟怕冷。”
连星茗躺在棺中,宿南烛在旁边,他不能动用灵力去抵抗寒冰之冷酷,只能硬抗。
他面无表情听着白羿在旁边继续瞎编乱造,“二殿下不仅怕冷,他还怕黑。”
宿南烛更质疑,道:“怎可能。”
白羿头一次胡乱造谣连星茗还有些心虚,第二次已是轻车熟路,点了点头镇定道:“冰窖里的光线太弱了,得再添置些煤油灯。”
宿南烛道:“他不是怕火么。”
白羿从善如流道:“夜明珠也行。”
“…………”长时间的死寂,连星茗几乎以为宿南烛要对白羿动手了,可此人竟一言不发走到角落处,从储物袋中拿出夜明珠。
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看见了白羿写满了震惊的面孔,与狗狗祟祟趴在冰棺上的动作。
先是指了指宿南烛,然后对他摊手。
连星茗看懂了个大概,无声作出口型:
“把他弄走。”
“???”白羿脸上的窒息感几乎实质化,动作幅度陡然变大了许多,又是用力一指宿南烛。旋即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头一歪舌头一伸,作出吊死鬼的凄惨面貌。
连星茗:“……”
连星茗还是那个口型:把他弄走!
白羿连连摆手,第三次满脸疑问摊开手掌。指了指连星茗,又指了指宿南烛,双掌心交叠两边大拇指按到一起,扭了几圈。
连星茗看不懂他在干什么,继续作口型,这次说了个长句,“不要打草惊蛇。实在不行你俩一起走,你找到机会单独过来,有什么话到时候独处再说。”
“啥玩意儿啊?叽里咕噜的,说慢点,看不懂。”白羿也对他无声作口型。
连星茗:“不——要——打——草——”
白羿:“?”
连星茗还要再说,眼角余光瞥到宿南烛转了身,平躺着“刷”一下瞌上了眼帘。
白羿:“…………”不要打草?
宿南
烛在八角都放了夜明珠,整个冰窖亮堂了数倍。他依言照办了,嘴上却嗤笑道:“怕火怕冷又怕黑,连摇光能长这么大算是个奇迹。”
白羿干咳一声,“啊,嗯。”
宿南烛瞥他一眼,“你为何不反驳?”
白羿面色古怪,半晌泰然自若道:“我觉得,咳、没什么好反驳的。”
宿南烛狐疑又看他数眼,问道:“他在蓬莱仙岛修仙之时,可曾得罪过蓬莱的哪位长辈?”
白羿道:“你都不知道?”
宿南烛道:“我认识他时他已经叛逃蓬莱仙岛。过往人际关系我怎会知晓。”
白羿回忆了一番,道:“若提及长辈,我只能想起一个,就是他的师尊。我记得早些年我去蓬莱仙岛看望他,他一提起师尊就面色不太好看,倒也没有编排与不敬,就是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白羿转眼问:“你怎能确定想害他的人一定是他的长辈?”
宿南烛道:“那个人自己袒露。”
白羿一时之间不知道感叹什么好,最后催促说:“既如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想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就速速将此贼人抓住。”这次白羿留了个心眼,说完后自己先自顾自转身,意有所指道了句:“我走了。呆站在二殿下仙身旁边对二殿下没有任何帮助,有这时间不如干点实事。我要是你,遭受如此蒙骗,一日不抓到贼人,我便一日不来看望二殿下!”
宿南烛最后检查了四面八方的夜明珠摆放位置,以及冰棺附近的冰层厚度,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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