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间还早,村长便邀请苏卿云到村庄四处逛逛。黑猪村原本就是河流堆积地貌,地形平整而土壤肥沃,但此刻的良田里都是杂草。黑猪村叹气地解释道:要不是山上的野猪群经常下山来祸害庄稼,我们这里种植稻米产量也是极高的。
苏卿云就问道:野猪大概有多少头?你们平常对付野猪都用什么法子?村长说:原本还只是一小群,大概二十来头。那时因为北方灾荒逃难迁来这里定居,我们老祖长途跋涉身体病弱,又没趁手的工具。只能放任野猪群壮大,先忙于建房找食物。待安稳下来了,野猪群已经展到四五十头。
这时再想办法去对付野猪群,全村的青壮年都出动了,正面搏斗好几回,村民们不是重伤就是死亡。因为代价太大,最后只能放弃了。原本我们还种植一些庄稼,但都没熬到收成就被野猪群祸害了。最后,只能依靠村里这条大河,以捕鱼为生了。
苏卿云听完,才明白黑猪村本来无人,原本就是野猪的地盘。是村民们因为逃难才迁徙到此处定居,按理来说,是村民们占用了黑猪的地盘。不过,人类展了几千年,才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但现在因为野猪,村里荒弃了这么一大片沃土,苏卿云又觉得可惜。
村长继续说着:我们居住的房子都修建了高而结实的石头围墙,村民们只在家中的院子里种些蔬菜瓜果,主粮都得只能靠卖鱼的钱才能买来。云公子,你看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拒马。因为院子的大门处是比较薄弱的,所以晚上回家之后,就把拒马放在门外,防止野猪半夜闯入家中伤人。
苏卿云若有所思地说道:野猪体型庞大,攻击性强,的确很难围剿。一行人又回到村长家,桌上都是一些河鲜,辣椒炒田螺肉,油爆小鱼小虾,还有一条水煮大青鱼,最后是一碗河蚌丝瓜汤。苏卿云觉得很难得吃到这么鲜甜的食材了,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吃过午饭,村长又领着苏卿云到河边。现场指导杨山和村民们,用粗壮的竹子扎好了第一个竹筏。两人把岸边的竹筏推到水中,苏卿云拿着一只竹篙便跳上了船。竹筏不仅比独木舟承载面积更大,而且对人的划桨技术要求并不高。
苏卿云用竹篙乘船划了一圈回来,就把竹篙丢给杨山让他也去试试。苏卿云笑着对村长说:那村长现在能安排人去修建运输竹子的沟渠了吧?夏日非常短暂,我们得尽快抓紧时间,不然就赚不到银子了。村长连连点头,就安排人去修沟渠。
苏卿云到了沟渠之后,就指点着村民们平整合适的位置,对于凹陷过深的地方便加上横着的竹篙。而南星一直为苏卿云打着油纸伞,苏卿云喊他去帮忙也不动。苏卿云不解,南星回道:之前听川柏说,公子你因为中暑病了四五日。烈日炎炎,我也劝不动云公子去休息,就只能把遮阳的伞打好了。
闻言,苏卿云觉得自己的两个护卫都很贴心,看来以后得好好帮两人物色妻子。苏卿云笑着说:虽然我知川柏肯定也跟你说过了,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倘若有喜欢的女子就来同我说,若是两情相悦,我便做主为你娶妻。南星面无表情地答道:是,谢谢公子。
苏卿云想着,还是逗川柏比较好玩。因为原本就有天然的沟渠,村民们只是修整所以花费的时间并不多。苏卿云让村民们捆好青竹,原本想亲自拖着竹子往下跑去给大家做示范。南星拦住了苏卿云,把伞递给她,让苏卿云指导动作,便拖着一捆两百来斤的竹子往山坡下跑去。
这捆又重又长的青竹,从上坡下去也仅仅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把现场的村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于是他们自己提着捆好的竹子也从山坡上跑了下去。可能刚开始不太熟悉,拉着竹子容易卡住,但试过几次之后,几位村民都能熟练地把竹子运下山坡。
苏卿云又问道:你们村的黑猪一般什么时间会下山捣乱?杨山答道:春夏山林里食物充足,野猪很少下山。一般是深秋至冬季,黑猪因为缺少食物,就会成群结队地到村庄里作恶。苏卿云说:那夏季制作竹椅正是好时机。
黑猪村的村长接话道:是的。以往我们捕鱼为生,收入微薄,都穿在身上吃在嘴里。倘若这个夏季能赚到些银子,我们也能多买些铁质武器,说不定冬季来临,还能捕获几头野猪来改善伙食。望着村长一脸憧憬的样子,苏卿云决定到时候帮帮他们。
因为回家要翻山越岭,考虑到这里野猪肆虐不太安全,苏卿云婉拒了村长的盛情邀请的晚餐。苏卿云让杨山留下,就在村里教导村民们制作摇椅,自己则带着南星即刻返程。两人先来到杨竹匠家里,把与黑猪村谈好的事情与村长说了。
白柳则捧来刚做好的饭菜,着急地劝道:小云,你跟南星先把晚饭吃了再谈吧!白村长连忙也起身说:云公子,你赶紧吃饭,别饿坏了肚子。苏卿云只好匆忙把晚饭吃好,又跟白村长商议摇椅的事情。最后,白村长说:我这边竹子野生野长地很多,黑猪村的村民砍些去用也不要紧的,不用付钱给我。
苏卿云严肃地说:亲兄弟还明算账,白村长万不可开这个先例。目前使用的竹子比较少,但难保以后黑猪村要用的竹子越来越多,你有多少竹子可以送的?白村长连忙道歉说:云公子,是我想岔了。我的一番好心也不能损害了白瑶村村民们的利益。一切听从云公子的安排!
苏卿云这才继续说道:也不必多,你就收取他们一成利润。而且为了保护竹林,只允许他们砍合规的大竹子。且需要间隔砍伐,不可紧着一处拼命砍。平日里让村民们少挖些竹笋,多设置陷阱逮竹鼠。白村长连连点头:云公子所言甚是,我会叮嘱村民们照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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