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方大儒眉头皱得死紧,沉声开口。
“我们京城女学接收学子,只看举荐信和文牒,廖月婵的举荐信和文牒并无问题。”
他面上沉着,心底却是将廖家翻来覆去地骂了个底朝天,求他办事还不把屁股擦干净,一群蠢货。
张平江一时也搞不清方大儒的想法,干脆直接发问。
“那依方大儒看,该如何处置廖月婵?”
“廖月婵虽顶了别人的名额,但认真好学,而且这种事传出去对女学名声也不好,我看不如干脆维持现状,至于林秀,让廖家给她些补偿就是。”
林窈窈瞧着张平江和方大儒你一言我一语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不由冷笑出声。
“方大儒倒是说的轻巧,若是方大儒的儿孙千辛万苦考中功名,却被有权有势的人顶替,难道方大儒会因为好处便不再追究此事?”
方大儒面露不悦,“林秀出身农家,又是个女娃,就算得大儒指点,也难有大作为,还不若找廖家多要些好处当嫁妆,岂不两全其美?”
林窈窈气笑了,“出身农家怎么了,难道出身农家便注定没有大作为,寒门只是难出贵子,但不代表出不了。”
她朝张平江拱手,“大人,我们家不要任何好处,只求大人严惩廖家以及暗中与廖家勾结的人,还我侄女一个公道!”
张平江皱眉,“其实方大儒所言不假,这件事闹大了并没有好处,你们不若回去细细考虑考虑?”
他和稀泥的态度顿时引发了众人不满。
孔院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怎么,我大夏朝的朝廷命官,竟堂而皇之地在公堂之上偏袒犯有过错之人,连公正裁决都无法做到!”
张平江一噎,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虽然是京兆尹,但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也只能算得上一个小官。
要不是平日里处事谨小慎微,怕是早就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了,哪里敢随意得罪人?
方大儒没好气道:“张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你们不领情就算了,怎地还反咬一口?”
孔院长张口就怼了回去,“好意,这样的好意给你要不要啊,亏得你也是读书人,这样的品性,真是给我们读书人丢脸!”
方大儒怒视孔院长,横眉冷竖。
孔院长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都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头子,谁怕谁啊。
张平江看向秦霄,“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说句话,这件事该怎么办?”
秦霄挑眉,“我家的事一向是我娘子做主,既然我娘子坚持要讨个公道,便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张平江气得肝疼。
疯了,秦霄真是疯了。
竟然任由一个妇人做主,他到底知不知道,方大儒是会试的主考官之一。
这般明目张胆地得罪方大儒,方大儒日后铁定会给他些颜色看。
“什么公道也不如女学的名声重要,我不管,廖月婵这个学子我们既然认了,就不会改,你们尽管闹,看看这满京城的人是信你们,还是信我!”
方大儒直接撕破脸,一挥袖子怒而离去。
孔院长气得指着他背影骂。
“你个老不死,臭不要脸,为了廖家那点子好处,连读书人的名节都不要了,你这样的人被奉为大儒,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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