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凌玖骑着马步入暗巷。
他第一次没有急来急去,在春夜微寒的风里缓行,可以让他不再急躁,安静下来想事。
小厮跟在后面,交错的马蹄声节奏平稳。
6凌玖边走边想,也不是没有机会,沈让尘又不娶妻,即便他改主意想娶,天下人也未必会让他娶。
他拜身天师门,是文人的标杆,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文人能捧他,也能踩他。
管他沈让尘有多好,沈让尘能做的他也能,沈让尘不能做的他还能。
想到这里,6凌玖有些高兴,马蹄声也轻快了起来。
只是马蹄声中,又隐约夹杂了其他声音。
6凌玖勒住缰绳,侧耳听了听,问小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厮专注地听了片刻,点头道:“听见了,风声。”
“不是。”
6凌玖忽然一扯马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着他的靠近,声音越清晰,几个男人的调笑声混着一个女人的哭声。
那几人正在兴头上,都没注意到靠近的马蹄声。
等听清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鞭子已经“啪”一下抽在身上。
“哎哟——谁?谁他妈敢打老子?!”
6凌玖一言不地坐在马上,手中的鞭子连抽数下,抽得几人哇哇乱窜。
这几人敢在半夜当街行不轨之事,也不是好惹的,见对面就一个人,抽出家伙事就冲了上去。
刀刃的寒光吓得小厮大呼一声:“大胆!”
6凌玖毫不畏惧,抽出挂在胜钩上的刀跳下马。
巷子中响起锵锵打斗声,过了片刻,又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好了,出来吧。”6凌玖甩了甩刀上的血,却擦不干净,他皱了皱眉,把刀贴在一人背上擦拭。
擦完还没看见人出来,于是走了进去。
女人缩在黑暗里,一身的衣裳尽碎,哪怕她极力遮蔽,依然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体,抱着堪堪遮住胸前的碎布抽泣。
6凌玖只扫了一眼就倏地别开脸,“你……”
他赶紧收住话,转身一脚踹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冷声道:“把衣服脱下来!”
少年体热,又好风采,都春天了自然没带披风。
男人战战兢兢地脱衣裳,身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6凌玖刀尖挑起对方递来的衣裳,借着月色瞧了瞧,嫌弃地扔在地上,又指着另外几人。
“都脱,全脱了。”
“就在前面,快!”小厮催促,他冲上来,看见巷子里的情形一愣。
几人已被制服,跪的跪躺的躺,但几人都是光溜溜的,身上只留了条裤衩子。
而他家小王爷只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里衣,外衣不知道去了哪里。
“哎哟,我的祖宗喂,您的衣裳呢?莫不是受了什么伤吧?”
小厮身后跟着数名巡夜的巡防士兵,为的那人上前。
“参见小王爷。”
地上那几人猛然抬头对视,听见“小王爷”这个称呼,几人更是吓得浑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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