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她的肩，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眼底，却是让人琢磨不透。
“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相信？”
她抬起一双水眸，语气逐渐放缓，粉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怪你，是我自不量力。”
“你……”
“川庭。”耳边响起一道妩媚的声音，江茉把脸转向一边，不愿再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肩上的力道渐渐滑落，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你先回去，晚上等我。”
江茉推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江茉一直看着窗外沉默不语，宋妍几次欲言又止。
半晌，“小姨，你那天说，郁川庭这些年特别孤独，是真的吗？”
空气凝结的车厢内，江茉缓缓开了口。
听到她的提问，宋妍有些意外。
“是，我是看着他怎么熬过来的。”
见她没有打断，宋妍接着说道：“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你说颓废吧，他又强迫自己振作，干起工作来不眠不休。他那人本身就自律，对喝酒吸烟都极其克制，连个情绪发泄口都没有。偶尔几次喝得酩酊大醉，送到医院的时候我都被他吓到了。他爷爷也被他吓得不轻，从那以后就不怎么约束他了。”
江茉望着窗外，一盏盏向后掠过的路灯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有你陪在他身边，无论多难熬他都能坚持下去。”
江茉默默重复着最后两句话，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不是我偏袒他，只是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意料之外的，江茉回到医院，郁川庭已经等在病房中了。
他高大的身躯斜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
江茉轻轻走上前去，俯瞰着他英挺的眉眼。
想起宋妍说的话，她原本坚硬的心透过一丝柔软。
她微微俯下身，衣摆恰好碰到了茶几上的袋子。她回头，才发现是她最爱吃的点心。
大概是察觉到了声响，郁川庭缓缓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疲惫。
“回来了？”
他坐起身，赶忙握住了她的手。
你真的很需要我吗？
江茉也没再争执，而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你很累吗？”江茉问。
郁川庭闻言似是有些意外，原本暗淡的眸子透出些光亮来。
“还好。”
“所以，你要对我说什么？”
江茉转过头，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他眼底。
“我和云冉，是合作。”
“嗯，你之前说过。”江茉淡然道。
“我不会和她订婚的，所谓的订婚只是暂时放出的信号。最近云家内部也出了点问题，所以我俩这算是互惠互利。”
江茉看着他没有说话。
“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最近爷爷身体状况不太好，集团内部几股势力蠢蠢欲动，所以我必须回总部了。”
“嗯。”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抬眸，迟疑道：“可是，云冉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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