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准备的必杀被躲开,张姿怡有些焦躁:既然远攻打不中你,那我只好来到你身边了。
为了我的分数、我的骄傲、我的荣誉、我的前途、我的未来、我的财富,这场战斗,一定不能输。
慕正光、徐萦则只需十四连胜就能满分,但张姿怡的基础太差,十八连胜加分3还不够。要想更进一步,她只能继续往前走,别无选择。
在水木大学里度过的这几天,让张姿怡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她非常喜欢这里的条件和环境:干净宽敞的宿舍,二十多个食堂,有天鹅驻足的人工湖……
她萌生了在这里久留的想法:满分75o,我只能拿一半。在一次次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里,我都是垫底的反面教材。曾经,考入水木大学,这个愿望是那样地遥不可及,甚至愚蠢至极。但是,建模大赛和寒夏与冰之力让我看到了多年以来都不曾见到的希望。为了这“一线生机”,我将义无反顾。为了明年此刻我还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看天鹅,我将拼尽全力。
当她跳下海豚手持双刃的时候,比赛的性质完全变了。
赛场如战场,以生死,定输赢!
张姿怡绝非善类。这是她的初中同学和初中老师对她的一致看法。初中毕业后,她放下“屠刀”,修身养性了两年多,似乎只要再进一步,就可“立地成佛”。
她站在地上,手握长刀。她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激荡与平静,比起与海豚相伴,压抑自我、束手束脚地用出华丽优雅却毫无用途的远攻招式,她更擅长也更热爱拿着刀枪近身战斗。
慕正光用他的办法填补了渐近程度上的差距,张姿怡和他近距离对战,无异于自寻死路。他扔出金步摇,胜利如约而至,比赛结束。
被张姿怡欺负过的人不在少数,没有三十个也有二十个,没有二十个也有十个,可就这十个人她也都记不得了。
往事不堪回,在经历了一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变故之后,张姿怡装模作样地痛改前非,毫不客气地宽恕了自己,以往欠别人的账都被她很“大方”地一笔勾销。
初中毕业后,张姿怡去其他城市上高中,再也不会遇到以前的老师和同学。
她心安理得地与自己的过往一刀两断,过去三年里究竟生了哪些事,她一概不知,就连在睡梦中,她也无意识地屏蔽了那些狂纵的旧事。
金步摇让她看到了刻骨铭心的恐怖画面。她拼命想遗忘的往事,被她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重新开始”,都被否定,不复存在。
她身后的冰海豚飞瓦解,碎成一块块指甲大的冰屑,哗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铺在地上的冰屑亮晶晶、孤零零的,像裂开的皮肤、腐朽的外壳。
慕正光注意到对手的存在力在急剧减弱。这可不是他用倒计时或加计时抽走的暂时存在力,而是支撑人事物存在与消失的真实存在力。人失血过多,会死,真实存在力损失过多,会消失。金步摇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吗?步摇搭载的是思念之力,与存在力无关,为什么这个人的存在力会生变化?
金步摇不致命,但它“致心”。“暗”注视的不是人的躯体,而是人的心灵。
张姿怡曾与往事割裂,和以前的她判若两人,在这一时期,“暗”赋予她能力。
但她受金步摇影响,被记忆缠绕,在伤痛中回归了她本来的面目,所以她身上的寒夏与冰之力不见了。
一股全新的存在力迅攀升,几乎替换了她“原来”的属性。
往先一切,变与不变,都被重置。
出于良心的缘故,慕正光并未离开,他在赛场里走来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对手的存在力陷入混乱,生死未卜。但此事和他关系不大,金步摇不可能致死,这是确定无疑的。
那人挣扎着站起,手中握着铁刀。
慕正光清楚察觉到这人的状态不同寻常: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气息截然不同?仿佛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你好像变强了?
慕正光后退了几步,域加持、倒计时、加计时三合一,他全神贯注,严阵以待。
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暗”遮蔽全世界,善人在其中活动,恶人也在其中活动,他们得到的“线”在力的层面上是等同的,不因向善与向恶而增加、减少。
偏向伪善的“假”张姿怡和偏向极恶的“真”张姿怡都能得到力量,对张姿怡而言,恶力强于善力。
张姿怡看了他一眼,轻慢地把刀抛到空中。她掰动指节,咔咔作响,随后伸手,接住长刀,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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