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色的衣摆随风飘摇,在凌黛心底掀起阵阵不甘。
大巫站在他身边,漠视地看着凌黛,如同看一个即将落幕的工具,已经没有之前的愧疚,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
终于来了。
凌黛心里莫名有些想笑,世事无常,如果向诗余知道如今的情形,她会不会后悔?
后悔自己的自大,后悔一切了如指掌,却成了别人的马前卒,竹篮打水两头空。
小妩没了,自己也被祭天,她又该选择谁呢,人的生命有限度,她应该没有再耗费三十年的时间去下另外一盘棋。
头顶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神庙外面亮如白昼,压抑的轰鸣声隐藏着乌云中,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在面对自己挑衅的小辈进行最后的忍让。
天道至公,给每一个人留一线生机,只要你肯罢手。
凌黛笑出声,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那我呢,为什么我走的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为了救别人,而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你后悔吗?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人一个人来找你,就连那些被你救的人,也没有一个回头。你看,这世道就是这样,什么礼义廉耻,孝悌忠义,都是狗屁,有用的时候规范你,没用的抛之脑后。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只有力量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伏尸煽动性极强的话传入凌黛的耳中,眼底带着对力量的狂热,双手张开准备迎接美好的明天,只要今日天劫渡过,整个天下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他即是王,他说的话就是真理。
凌黛后悔吗,蹙眉歪头仔细思考一番,缓缓摇头,“我不后悔,当初做选择的时候,本来也没想过要回报。”
伏尸一愣,没有听到预料中的答案,智珠在握的脸陡然一僵,尴尬浮现一瞬飞快消失,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傻子。
“你脑子进水啦?他们抛弃了你,那你的付出算什么呢?”
“算我心底善良。”凌黛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向诗余伪装的凌湘君了,她重新梳理自己的人生,如今可以很坦然面对这个束缚了她三十年的词语。
善良是一个很好的品德,它不应该被人为扭曲成锁链,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凌黛面色平静,“人生不是做生意,无论做什么选择,那一刹那是随心而动,仅此而已。我救人,她们逃出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从一开始我就预想将人救下来之后的回报,那我为什么不去做生意,投资呢,那样能看得见的才是利益,不是么。”
伏尸煞气涌动,对凌黛的回答很不满意,脸色阴沉,缓缓漂浮在半空中,直到比凌黛高的位置停止,垂眸轻倪。
“好一个随心而动,你既然如此铁骨铮铮,那我再心慈手软倒显得可笑。罢了罢了,还是送你上路,到了那个时候,我倒要看你还能不能不怨恨!”
简直笑话,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绝世大圣母。
周身煞气不在收敛,彻底掀开一直以来压制的实力,煞气冲天而起,将神庙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风中无数冤魂哀嚎尖叫,从四面八方钻入凌黛脑袋里。
凌黛的双腿开始控制不住颤抖,浑身冷没有一点温度,好像在提前体验死后的生活。
她看见伏尸缓缓抬起双手,他的周围有无数煞气凝结,幻化成各种面容狰狞的鬼脸,依稀可以看到他们死前的惨状,带着满腔怨恨和不甘冲着凌黛和五指猪扑去。
祭坛猛地爆出刺目的金光,将凌黛和五指猪笼罩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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