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胡人神射手似乎能感受到羊绣心中的恐惧与绝望,这种恐惧与绝望让他心情愉悦,他笑容狰狞,扣住弓弦的手一松,弓弦震颤间,利箭暴射而出……再见了,美丽而鲁莽的沙场女将,下辈子记得谨慎点,碰到那种射箭精准骑术精湛的对手千万不要去追……
得意的念头刚从脑海中冒出,他的耳畔便传来了一声呼啸,那是利箭破空的呼啸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谁在朝他放箭?
他没有机会去找那个朝他放箭的家伙了,因为呼啸声甫起,他便听到了箭镞撕裂血肉的可怕闷响……剧痛让他身体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颤,那原本必中的一箭不可避免的偏了少许……
就偏这少许,便给原本已经必死的羊绣留下了一线生机。千钧一之际,她的身体猛的一偏,那支利箭从她颈脖处擦过,留下一道血痕。金属箭镞贴着肌肤擦过时那种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鸡皮疙瘩狂冒,但他知道,她活下来了!
不仅活下来了,还追上了那个险些就要了她命的神射手。不用作任何考虑,在二骑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她手中的弯刀猛的挥出,化作一道蓝光从那名胡人神射手颈脖处扫过……那位神射手脖子挨的那一箭是轻箭————重箭也射不了这么远,这支箭射中他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虽则射中,但入肉并不算深,而且也没伤到气管、血管、颈椎,伤得并不算严重,回去拔掉箭止住血抹点金创药,只要伤口不炎,个把月之后又能上战场了。但羊绣这一刀砍断了他的美梦,冰冷的刀锋轻飘飘的扫过,他的头颅从肩上滚落,一道血柱从那碗大的伤口处狂喷而出,喷泉似的喷起两米多高,颇为壮观。
不愧是大草原上少有的能够一箭射落飞鸟的神射手,连死都死得那么悲壮!
一名羯胡将领双目眦裂。这样的神射手他们羯人里都没几个啊,要不是情况实在危急到了极点,石勒才不会让这样的高手卷入到杀机四伏的混战中去。这下倒好,这位神射手只是射倒了十来名毫无价值的小兵就让人一刀剁了,这让他怎么跟石勒交代?
他暴吼一声,勒转马头挺着长矛横冲而来,一矛捅向羊绣的胸口,舍掉这条命不要也要捅死羊绣,给神射手报仇!
北宫静怒喝一声,手中长剑飞掷而出,化作一道白练,飞越十余米的距离,噗一声钉入那名羯胡将领的右肩,噗的一声贯穿肩胛骨,从后肩处血淋淋的突出一截剑尖来。几乎同时,羊绣身体向前一倾,从长矛底下钻过,左手的弯刀反手握持,刀刃对准了这名胡人将领的腹部……
哧啦————
两匹迎头对冲的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一声怪异的声响响起,那名羯胡将领的皮甲被锋利无比的弯刀毫不留情地划开,连带一起划开的,还有他的肚皮。顷刻之间,血液混合着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跟泥石流一样从那道一尺多长的创口处奔涌而出,他出一声垂死野兽般的嚎叫,扔掉长矛手忙脚乱的去捂伤口,试图将那一堆鸡零狗碎塞回腹腔里,却哪里塞得回去?
北宫静纵马冲到,一探手抓住剑柄用力一拔,将他的长剑拔了出来。那名羯胡将领顺势从马背上滚落,仆到地上出垂死的惨叫声,那惨叫声让人汗毛倒竖,但没人会在意他。现在晋军越骑与夔安率领的五百羯胡精锐铁骑狠狠撞到一起,整个战场上充斥着兵器交击声、弓弦震颤声、利箭破空的呼啸声,以及惨叫声,咒骂声,这些可怕的声音汇成惊涛骇浪,淹没了一切,根本就没有人听得见他垂死的惨叫声。
北宫静终于追上了羊绣,冲她怒喝:“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别乱冲一气,你都当耳边风么!?”
羊绣回想起方才着了胡人神射手的道,险些让人一箭射死的惊险,不免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之余又有点委屈:“我……我想帮你打赢这场仗嘛!”
北宫静倍感无奈:“我的大小姐,打仗是整支军队的事,不是一两个人倚仗着自己高的武艺横冲直撞就能打赢的!照你这样打法,仗还没打赢就先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羊绣本以为凭着自己苦练的武艺,手中宝刀,还有这匹耗费钜万从大宛买回来的汗血宝马,肯定能在战场上大展身手的,可刚才那险些让人一箭射死的经历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点,战场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险恶。她乖乖的收起身体那一身尖刺,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北宫静引着她,在黑鹰剑士的保护下后退:“从现在开始,你听我指挥:带着你的家兵与敌军脱离接触,把战场交给越骑!”
羊绣本能的想拒绝,但见北宫静神情冷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悻悻的引着家兵与敌军脱离接触,将战场交给了越骑。
那些越骑论武艺论装备,真比不过羊家家兵,但他们战阵经验远比羊家家兵丰富,配合得也很好。在北宫静的指挥下,他们分出两曲大约一千骑与夔安缠斗,剩下四曲兵分两路绕过战场,翻越丘陵向羯胡军主力猛冲过去。从一开始他们盯上的便是那些下马徒步去攻山头的羯胡骑兵主力,这才是最美味的点心,他们脑子有坑才放着这种固定靶不打,集中主力去跟夔安率领的五百精骑缠斗!
夔安眼睁睁看着晋军主力越过自己,呼啸着冲向主力所在的位置,急得连连怒吼,两眼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只有五百人,面对一千越骑的猛攻已经相当吃力了,让他分兵去截住另外两千越骑,那未免也太不理实了一点!
三百多米外的山头上,李睿放下了手中的落日弓,看着那位已经消失在刀光剑影中的羯胡将领,喃喃嘀咕了一句:“轻箭的威力真心不行啊,都射中脖子了人还能活蹦乱跳……要是换重箭,他早挺尸了……”
在他身边,数名越骑军官一脸景仰的看着他,内心的崇拜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羊绣那红衣红马的造型实在太拉风了,让人想不注意到他都有点难度,这不,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大小姐不知死活的去追杀一名羯胡的神射手,那名神射手明显是要跟她玩阴的,当时所有人的心都快要从嗓门眼里蹦出来了!李睿战场经验不多,但也一眼就看出那名羯胡射手没憋什么好屁。虽说羊大小姐跟吃了枪药似的动不动就开口呛他,但那毕竟是自己人,他真的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被胡人阴死。所以在那名羯胡放慢度张弓搭箭的时候,他不加思索,擎起落日弓隔着三百多米的距离就给了他一箭。他目测这一箭的距离至少也有三百四十米以上了,这么远的距离,射的还是快移动的骑兵,别说用弓箭,就算是用高精度狙击步枪,想要命中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这一箭纯粹就是在碰运气!
结果运气真就有这么远,接近一里地的距离,他硬是一箭射中了那名羯胡神射手的脖子!虽说轻箭射出那么远,已是强弩之末了,没能对那名羯胡神射手造成致命重创,但是这些越骑军官也给惊得下巴险些脱臼了,看他的目光就旬是在看天神!那位奉命接受李睿指挥的越骑曲侯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李曲侯,你这箭法……真的是太恐怖了啊!就算是养由基再世,李广重生,面对你怕是也得甘拜下风!”
李睿摆摆手,说:“这一箭只是凑巧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那位曲侯两眼亮晶晶的,越的崇拜……换作是他,能射出如此惊艳的一箭,肯定能吹上三天三夜不带喘气的,而这位李曲侯呢?神情淡然,全然不当一回事,啊啊啊,这就是绝世高手的风范吗?真的好崇拜啊!
他笑容灿烂:“李曲侯,请问你收徒弟吗?苦练过十年箭术,有良好基础的那种!”
李睿面无表情:“我现在只想打赢这场仗,暂时还没有收徒弟的念头。”
也就是说,打赢这场仗后他就有收徒递的兴趣喽?
越骑营第六曲曲侯苏畅盯着山下正在狼奔豕突的羯胡大军,握紧了手中的弓。
为了我的拜师大业,你们这些杂胡通通都给我去死吧!
山下,在北宫静的指挥下,两千越骑翻越丘陵,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向羯胡骑兵主力。此时羯胡骑兵主力已经退下了高地,正在上马准备迎战……哦,有不少人已经骑上战马了。但骑兵不是骑上马就有战斗力了的,还得列阵,并且跑起来,静止的骑兵那就是一堆固定的靶子。可这两千越骑来得太快了,那些骑上马的羯胡骑兵还没来得及跑起来,他们便已经冲到面前……
还有啥好说的?放手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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