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没你什么事儿了。等到西贡口岸再来知会我。”
陈竟大跨步回了休息处。他爷的军装外套正抹布似的团作一团,塞在床角,陈竟坐到桌前沉思片刻,突然去掏出这件衣裳,抖索开来一闻,不消细闻,也一股呛得人直咳的烟草味和叫烟草味给盖住了的汗味……可唯独没有海水味。
“捉龙号”这般的老式船舰,淡水资源有限,且此次因为风暴,已延迟补给几天,如他爷所说,弹尽粮绝,必定没有浣衣的条件。
陈竟脸色稍缓,看来在甲板上看见的黑鳞人鱼,当真是一场幻觉。
入夜,“捉龙号”航渐缓,已从舷窗中看得见西贡港口的海岸线。不论是“进化号”,还是“捉龙号”,陈竟都已多日不曾靠岸,这时看见,神经也舒缓下来。
不多久,王胜仗在外叩门,“报告连长,‘捉龙号’入港了,到西贡了!”
陈竟一开门,正见王胜仗带着几个卫兵,一股脑攒进来,熟门熟路地给长官收拾东西。陈竟眉头一皱,正要说算了,却遽见王胜仗从他爷的钢架柜子里另掏出一套军装,陈竟登时叫止,“王胜仗,这是什么?!”
王胜仗一个立正,“报、报告连长,这是您老人家穿过的衣裳!这套……这套倒换着穿的,您老人家不打算带上岸洗?”
陈竟快步过去,揪起衣领,用力一搓——他爷替换下来的上套衣裳的脖领子里,仍有海水干透留下的粗盐粒子。
“捉龙号”临靠口岸,给法国佬交了一大笔钱,陈竟两只脚才算真正迈进西贡。
今日已晚,物资补给明日再议,明日的事,也约是他爷的事了。陈竟且叫王胜仗去雇一个本地人,找间旅店落脚,但王胜仗办事麻利,陈竟刚在屋里头要落锁,王胜仗已差伙计送来一套新长衫、大裆裤。
陈竟眉头舒展,心道怪不得王胜仗小小年纪,他爷却把他拔到身边,不提乱拍马屁,这小子办事是叫人舒坦。
但陈竟刚要踩进浴桶,门又砰砰直响,过去一看,这回是王胜仗。人逢喜事精神爽,王胜仗脸色红润,也愈见谄媚,“连长,今夜弟兄们有好几个牌局,您老人家要不要去看一看?”
不消连长说,看见连长青沉的脸色,王胜仗一激灵,登时改口:“那……那嫖——”脸色更差,王胜仗两腿一软,“不嫖-妓不嫖-妓!”他谄笑道:“您老人家喝不喝洋酒?西贡洋货多,小的给您老人家赔罪去?”
连长阴着脸,掏出枪把子上膛,“你他娘再上门说一句废话,老子立马毙了你。”
这回安分了。陈竟痛痛快快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擦头还一阵恍惚……没成想在“进化号”返航回国前,先代他爷来了趟一九三零年的越南。
他会在“捉龙号”上,到底是同他爷的日记本子相关,还是同“进化号”相关?
想起他爷替换衣裳脖领子上的盐粒,陈竟心中沉郁,不过还好,如果没猜错,只要熬到明日天明,他就会回到“进化号”上。
陈竟再检查了一遍他爷的日记本子,确信他已留下一页陈竟的日记,然后再检查过他爷的枪袋子,确信子-弹满匣,最后检查过门窗,确定已全部反锁,且无坏栓,才到床上一躺,准备睡一觉到天明。
约是行船劳顿,陈竟竟入睡得比在“进化号”还快。
但在混混沌沌之中,陈竟突然身上一沉,鬼压床似的,直压得陈竟喘不上气。陈竟往上一推,却摸到滑溜溜的一手不知什么东西,这东西紧缚着他、厮缠着他,陈竟就是想翻身也不能,仿佛是入了棺材,只在二三拃间,施展不得。
陈竟气短,甫一张口,脸腮却叫什么刀也似的冷物挤住,有什么东西钻进他口舌,有如仇雠索命,挟着惩戒的意思堵住他的气门,啮噬他的口唇,陈竟吃痛,更加窒息,已要挣醒,同时听见“乓乓”的敲门声。
陈竟冒出冷汗,骤然苏醒,手已掏进枕下,抽枪出来,可睁眼一看,屋里头空空如也,哪里有人?更没有鬼,只有睡前点的油灯,在墙上照出点鬼影似的烛影。
不过确实有人敲门,陈竟听了一阵,把枪暂别到腰后,悄无声息地去开了门。
却是旅店的伙计,带着另一个油头粉面的伙计,北方官话话说得不错,笑呵呵地奉上一封请柬,一个小手提箱,说我家老爷听闻陈长官到西贡,特送请柬一封,薄礼一份,请陈长官后日赴宴吃酒。
待两个伙计走了,陈竟先拆开请柬一看,还真是封请柬,别没什么新奇,不过这沉甸甸的一份“薄礼”却另有玄机,陈竟把搁着几瓶看字样是西贡酒的黄花梨木盒子一拆,底下赫然是一排金灿灿的金锭条。
陈竟把箱子重锁好,思索片刻,看来他爷这个南洋特别卫队大队长是官小威风大,做的是狐假虎威的买卖。不过也理当如此,若在两千年前……他爷可就是秦始皇遣出的徐福。
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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