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的意识体站在司灵府中,他的手上是一把刻刀,准备雕琢自然女神的样貌。赵宇刚下刀,突然止住了。
错了!
赵宇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切举动都错了,自然无形,如论如何雕琢都会让这条大道染上杂质。想到此,赵宇更不知道如何下刀了,无数种自然女神的样貌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可这些都染上了赵宇记忆中的影子。
赵宇总归还是一个人,有太多的因果关系,不是一张白纸。就算那因果一刀斩下,也只是去除了表象的因果,可那些源自于赵宇过于的记忆,赵宇还没有忘却,这因果便断不了。
自然大道是世间最纯净的大道,道法自然,率性而为。接触社会越多的人就越复杂,越无法追寻自然。
可以说赵宇一开始就和自然大道无缘,只是天命色子给了赵宇这个机会。
现在赵宇想要强行突破,心劫自来。
纷乱的记忆充斥着赵宇的大脑,过往的一切随意的交织在一起,让赵宇越来越烦躁。
阴阳开始倾倒,赵宇阳刚之气充足,此时又被自然大道挑动,阳气旺盛,阳盛阴衰,平衡被破坏,心劫即将浮现。
突然,一股阴凉的气息从赵宇的腹部涌入赵宇体内,协调赵宇体内的阴阳。
这股阴柔之力在赵宇全身流转,让赵宇短暂地恢复了知觉,只觉得身体上紧贴着另一张冰冷的肌肤,原本的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似乎只是赵宇的错觉。
赵宇的意识很快又回到了层层混沌的包裹之中,失去了四肢,失去了感觉。一切都反归于自然,只是这一次不再有冷热变化,只剩下温暖如胎腹之中的舒适。赵宇感觉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个蛋中,而自己只是一缕意识。
和煦的风最先从赵宇身边吹过,风唤醒了赵宇的意识,赵宇从混沌中李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赵宇站立在一片灰黑的气体之中,这些气体没有属性,只有凋零与原灵力。
两种力量交织,如同生死相伴。这是世间最早的两种力量。赵宇的意识还在模糊之中,抬起左手下意识地向下一划,这片混沌地天地被赵宇划开,时间空间两个概念在天地间出现,随后便是阴阳两分,五行相生,世间万物都随之诞生。
赵宇突然惊醒,清醒的瞬间,意识从时间的拉回,直接回到祭坛之上。手中的刻刀正在刻下最后一刀,自然女神的形象在赵宇的刻刀之下成型。自然女神的面貌神似霁青,又融合了很多其他的模样,带着令人窒息的魅力。如果仔细说着并不像霁青,可只要是认识霁青的人看到都会觉得这就是霁青。
司灵府中,府神已经成型,是一位祭祀模样的女子,正是霁青模样。赵宇伸手,祭祀霁青也抬起手,指尖与赵宇相碰,一段记忆传入赵宇脑海之中。
钻心的疼痛先传来,似乎是无数的虫子在身上爬动,在血管中钻来钻去。房间内一股浓厚的药味,将恶臭掩盖。周围是一片完全的黑暗,记忆的主人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时间在此处完全麻木了,只剩下漫长的黑暗。
突然,几声铃铛的声音传来,随后在前方有一个窗口打开了。窗口里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衣服,向屋里探了探头,随后将一个盘子推进了屋里。盘子上放着许多食物和一个丹瓶,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盘子,看起来是上一顿送来的饭。
“妹妹,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小女孩的声音传来,记忆的主人听见这声音,像是突然被唤醒了一般,缓缓地向窗口爬,可还没到窗口,女孩就已经将窗口关上。
黑暗之中记忆的主人小心的摸索,盘子上的食物早就被蜂拥挤上来的虫子瓜分,只剩下那一瓶丹药。
“妹妹,你说师傅为啥要把你关在这里面?”
“妹妹,你啥时候才能出去呀?”
“妹妹,等你出来,我们玩跳格子怎么样?前几天山下的小孩跑上来,她教给我的。”
小女孩的声音不断传来,可记忆的主人根本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拿起丹药瓶子,倒出一颗丹药,喂进嘴里。
丹药十分地哭,可记忆的主人却像是没有味觉一般,生吞硬嚼,将丹药吞了下去。
吃了丹药,记忆的主人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口中传来如同蚊虫般的低声:“姐姐。”
可外面早就没有了动静,小女孩早就在铃铛声中远去,是不是还能传来欢快地笑声。
时间很快流逝,记忆地片段再次浮现的时候,她的面前是一位青袍女子。女子打着一把蓝色的伞,而记忆的主人的手上也有一把蓝色的伞。
记忆的主人长高了许多,在她的面前,是一位长的和霁青十分相似的少女,身上带着银饰,衣服花花绿绿,打扮地十分美丽。只是赵宇清楚,她并不是霁青。而记忆的主人,想必就是她的妹妹霁青。
“霁云,从今往后,你就是霁青的护道人,保护她修行。”青袍女子冷冷地说,随后转过头来,将一枚银色的耳环挂在霁青耳朵上,说:“霁青,以后你便是蛊门的掌门人了,你要记住,你这辈子的意义就是破解传承功法。”
青袍女子说罢,整个人的突然就开始衰老,精气神快消散,皱纹很快爬上面容,腰也逐渐弯了下去。青袍女子咳嗽了一声,她已经变成一名老婆婆了。她走在石台上,向那件茅屋走去,可还没有走到茅屋,雨伞掉落在地上,青袍女子直接道解化为无数灵力,只留下一身青袍。
霁青见到此幕无动于衷,只是扭过头去,吐出两个字:“姐姐。”
“别叫我姐姐。”霁云瞟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掌门人有何吩咐?”
霁青微微张了张嘴,可最终没有说出话来。霁云不再理会霁青,径直地向山下走去,铃铛声在山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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