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先一步跑去,检查起山羊的身体,宋逸也跟过去,同时翻起空间,想找一点伤药,即使他还在困惑中,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进而引起的流血症状。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像是简单事。
山羊抬起手,挡住茉莉的凑近,同时仰起头,对宋逸说:“没事,我赢。”
宋逸想问,你不是赢了吗?怎么还这么惨?
他的脑袋先转动,看到对面的眼镜仔,只是一眼,他就惊了一瞬。
这位也仰着头,脸上的血迹密布,如同蔓延的河流,一条条的铺开,看得他不自觉地挪动脚步,向山羊的位置靠近。
是小孩会做噩梦的程度。
“我信了,不愧是你。”宋逸说。
山羊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到他的反应,知道这人明白过来,不会过来添乱,山羊就扭过头,朝对面说:
“你的赌注,拿出来。”
眼镜仔笑出声,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上,望着他们,说:
“好,你们赢了,我今天要讲述的故事,是最重要的部分,关于人类的生存准则。”
“首先,你们该体会过,在课堂上,老师是绝对的权威,不专心听讲,会得到惩罚,不尊敬老师,也同样会。”
“其次,是珍贵的休息时间,你们已经迟了,第四次铃声刚响过,现在赶去食堂,也很难抢到好的午饭。”
“而这是一天当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只有要好好吃饭,无论餐盘内是什么,都要完整的吃下去。”
“这个样才能够长大。”
眼镜仔说到这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脑袋摇晃地垂下,暗红色落在桌面上,也汇聚成一条新的“河流”,有种触目惊心之感,看得人眼皮直跳。
宋逸刚发出一个音节,眼镜仔立刻说:“我没事,不要管我,我输了,故事要继续。”
“呃……不是。”宋逸尴尬一瞬,举起右手,做出提问的姿势,继续讲:“我是想问,为什么吃午饭才能长大?长大之后会怎么样?”
眼镜仔没回答,瘦小的身躯又抖了下,抬起头时,镜片出现碎裂,直勾勾朝宋逸看来,还有些瘆人。
宋逸立刻说:“抱歉,你继续讲,你先讲。”
这般要开大的姿态,少年像在等关键词,只要达成规则的条件,就可以“死刑立即执行”了,他哪里敢再问,茉莉二人见状,也是如此姿态。
他们三人成为乖巧倾听者。
眼镜仔咳嗽两声,擦过唇边的血迹,说:
“最重要的是,午夜不要出门,尤其不要靠近教学楼。”
“如果有意外发生,在夜间没及时离开,被困在了楼内,也绝对不要靠近这里。”
“在天黑之后,两个世界会靠近,午夜十二点时,它们短暂交融,这里不再属于人类。”
“消失的学生会出现,是他们最后一刻的容貌,不仅如此,还会凭空多出物品。”
眼镜仔说到这里,又似乎一阵咳嗽,还掺杂着低呕声。
宋逸看看他,又看看牌桌,又怕这位吐出零件,也想吐槽“现在就凭空出现”,还是茉莉出手,直接给他腰侧一拳,替他做出决定。
那就是都不做,只需要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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