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尔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除了贤妃之外,还有谁?”他紧紧盯着麦香,试图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到答案。
麦香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贤妃那个贱人常年在宫中,宫外之事她鞭长莫及。王爷以为谁会全心全意地帮她呢?”她故意卖关子,让艾迪尔自己去思考。
艾迪尔皱起眉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是说……丞相?”
麦香嘴角微扬,:“不然王爷以为还有谁呢?贤妃是丞相最得意的一个女儿,他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她扫清一切障碍。”
然而,艾迪尔并没有完全相信麦香的话。他怀疑地看着她,质疑道:“你还没有向本王证明你没有说谎,毕竟你的年龄与我母亲的丫鬟并不符!”
麦香的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如今自己这副模样确实很难让王爷相信,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哼,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人试试。连续十日疲于奔命,吃不好睡不好的一直奔波,看看十日后那个人的前后对比,就可知道我为何这样苍老了。”
说完之后,她又是一阵猛咳,仿佛身体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疲惫。
艾迪尔默默地看着麦香,心中暗自思索着她这话的可信度。
麦香咳完以后,擦去嘴角的血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艾迪尔,眼中满是悲伤和无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我今年其实才四十一岁,比你母亲大了三岁,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今年就是三十八岁了……可惜啊,可惜啊……”
随着话语落下,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滑过那苍白而憔悴的脸颊。她试图用手去擦拭,但却现自己的手已经无力到无法举起。
艾迪尔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麦香的话,只能轻轻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麦香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似乎对艾迪尔的态度感到失望。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和激动:“我知道王爷不信任我,毕竟您现在贵为贤妃之子,又有丞相在背后撑腰,将来必定能够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但是,王爷,您自幼生长于宫廷之中,应当知晓,在这座王宫之内,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他们的生死都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可您的母亲呢?大王亲自册封的良人,在她离世之后,那些曾与她相识相知的宫女、太监以及宫外的亲人,还有谁能幸存?”
艾迪尔静静地听着麦香的质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关于自己母亲死亡的真相,以前他竟然从未怀疑过。
“王爷若还是不信,大可以再去查,就查当年的那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纵火之人又是怎么死的,”她叹息一声,“其实有时候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贤妃做的太干净了,几乎都快抹灭了你母亲曾活过的所有痕迹,相信殿下在宫里应该也见过被处死的宫女太监,或者妃嫔,而她们死后大王为何要抹灭她们的一切痕迹呢?”
她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无情地割裂着他的心。
他知道,她说得对,宫里的人一旦犯了错,就会被抹去所有存在过的痕迹,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贤妃,就做到如此地步,让他的母亲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他的脸色愈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的母亲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而那个凶手,不但依然逍遥法外,享受着荣华富贵。还让自己叫了她那么多年的母妃。
此刻他恨极了贤妃,并在心里暗暗誓,一定会让贤妃付出代价的!
麦香看着艾迪尔的神情,心中明白他已经信了七八分,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强提起最后一口气,猛地坐起身来,向着艾迪尔扑了过去。她一把死死地抓住艾迪尔的衣角,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和决绝,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说:"殿下,您可是小姐的亲生骨肉啊!她当年为了保护您,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心甘情愿地去赴死。如今,您已经长大成人,还被封为王爷,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为小姐报仇雪恨。请您务必不要被贤妃手中的权势所迷惑,她绝对不可能对您有任何真心实意。现在她之所以对您好,只是因为您对她还有利用价值。一旦有一天,她现您已经查明了所有的真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您的。殿下,请您一定要……"
“噗”,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从麦香的口中喷涌而出,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径直喷洒在艾迪尔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艾迪尔和阿澄都惊呆了。阿澄急忙冲上前去,查看麦香的状况。
只见麦香一只手支撑着木板,身体微微颤抖着,另一只手却依然紧紧地抓住艾迪尔的衣角,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不肯松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还挂满了鲜血,但眼中的光芒依旧闪烁着坚定和不屈。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小姐,奴婢……奴婢的任务已经……完……完成了,要来……见你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气。然后她又抬起头,眼睛紧紧地盯着艾迪尔,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王……王爷,仇……报仇……不能忘……忘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却始终没有放弃表达自己的意愿。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
麦香的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缓缓倒向地面,最终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木板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艾迪尔都惊呆了。
阿澄立刻伸手摸了摸麦香的颈侧动脉,试图寻找她的脉搏。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表情凝重地对艾迪尔说道:“王爷,人没了!”
艾迪尔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切,麦香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他呆呆地站着,目光仍停留在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自责。
“她……她就这样死了?”艾迪尔结结巴巴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疑惑和难以置信。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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