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念差点一下笑出声。
秦晏在她面前时总显得温和,少有同她冷脸置气的时候,让她一时习惯,差点都忘了他本质上是个多冷淡不讲情面的人,半点儿不解风情。
不过她喜欢。
秦久久勉强压住了满腔的火气,垂眼轻声道“可这是娘亲手煮的,熬了足足一夜呢,说是对兄长的寒症有益,虽说的确不值当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晏直接打断了。
秦晏终于从他那张画里抬了头,一双阴鸷上挑的眼冷冷她一眼,眼底的讽意深得几乎刻进瞳孔。
“你自己也说了,不过是个不值当什么的玩意儿,那我为何要收”他冷声笑一下,“秦久久,收起你和你那姨娘的假好心,我不需要。”
“我为何病成这样,你总不会不记得了吧”
顾之念刚刚还撑在桌面上笑眯眯地热闹呢,陡然就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微微一怔。
秦晏的身体孱弱带病不是因着早产带来的么怎么这听着好像另有隐情
她眨了眨眼,还没想通其中关窍,便听到脑内就陡然传来“叮”的一声响。
系统迅速接话道“叮,支线分支剧情已触发,男主秦晏隐藏信息解锁,请问您是否”
顾之念选了是,一目十行地完始末,这才明白为何秦晏和女配之间味能重到这个地步。
长公主已死,可是秦明渊的官还得照做,他向来惜羽毛,自然不可能让自己头上真正被扣上宠妾灭妻的帽子,所以就算他和张氏之间情比金坚,张氏也注定了要为了这个男人的仕途着想而做一辈子的妾。
更何况他们之前到底是不是那么忠贞不渝还有待商榷。
秦久久自小傲气,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旁人在她面前提及她并非嫡出的事,久而久之自然对占着嫡长子名头的秦晏恨之入骨,恨不得拿小人戳死他。
可她这个兄长着孱弱得很,可偏偏又顽强得像野草,死死抓住了所有能活下来的机会拼命苟延残喘,居然当真就这么一路活了下来,怎么都不如她的意。
秦久久九岁那年正在院子里掌掴一个不小心触了她眉头的小侍女,她听着那惨叫声心烦,俯了身去一旁开得正好的荷花,却在岸边一个没站稳,一下就哉向了面前的水池。
彼时秦晏恰好路过,一时动了一下恻隐之心,抬了手便拽了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秦久久惊魂未定地一转头,便对上他那一双小小年纪便冷淡得没有半点儿情绪的眼睛,稍稍一怔,鬼使神差地在站稳后反手就向他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借着这个力自己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岸边。
随后便是噗通的一道落水声。
她坐在松松软软的土地上,手指一片冰凉,脸色却镇定又冷静,冷静得显露出一种近乎狠厉的神色。
秦晏刚刚反头向她的那个眼神,有诧异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了然,,眼神里透着似有似无的嘲讽。
像是无声在与她说你,这就是你。
秦久久闭了闭眼,沉默地了一眼那浮着圈圈涟漪的水面,厉声喝止了周边所有想要下水去救人的侍者,转身便离开了潭边。
这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她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只可惜苍天无眼。
也不知那一日不识水性的秦晏是怎么靠自己从那水池里爬出来的,等到有人路过发现时,他正卧在岸边大片的草木中,一身狼狈,整个人苍白如纸,呼吸轻得仅有一线。
可偏偏他就在三日高烧之后仍被救了回来,清醒地睁开了眼。
高烧和重病掏空了他的身体,让他本就先天过于羸弱的身体不堪重负,从此只能靠药石续命。
秦久久听闻他醒来,就一直在等着他来同她对峙。在多余的嫡长子与自己放在手心宠的女儿之间,秦明渊会选择包庇谁不言而喻。
秦久久有恃无恐。
可她左等右等等了一整天,却没有收到任何传唤。
她忍不住起身偷偷去找了一趟秦晏,脚步还尚未踏入院子里,一股浓得发苦的药味就已扑面而来,直冲冲地钻进她的鼻子。她皱着眉用帕子捂住了口鼻,站在窗外抬眼一望。
医者还未走,抱着药箱正细细交代着必要事项。秦晏的院子里没有下人,他便自己坐起身,靠在床边认真听着,惨白的一双唇毫无血色,眼睛却黑得像点漆。
孱弱,但又狠厉如狼。
秦久久得一怔,却见他陡然一下突然抬了眼,一眼跨过房内的距离,直接对上她的视线,瞳孔一动不动,嘴唇却无声讥嘲地一勾。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几乎落荒而逃。
此后近十年,她只要想起这个人,首先就会想起他那一双阴冷如潭的眼,想起他那白得像墙灰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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