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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我和方霆一前一後地走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我加快步伐,回教室拿书包,拿完我还要去超市打工。安萍和那法国贵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喝咖啡,喝完她肯定又挥霍一番。这种只会花钱的女人怪不得没人要。我,她苦命的儿子,需要一直打零工来支持她的花费。唉……贵族真好,我也想做贵族,说不定我老爸是英国王室。
正这麽胡思乱想著,身後的男人上前拉住了我,我停住,开始卷袖子,这一次真的要动手打人了,方霆你逼我的,我卷完袖子,正想转身出手,他把下巴靠到我的肩膀上,呢喃著,用好听到麻痹人的声音又说那句“爱上我。”
我偏转头,看到他的脸带著很认真的表情。
一架巨大的飞机正飞过空无一人的体育看台的上空,夕阳西下的操场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他的那句“爱上我”。
我迎著落下的刺眼夕阳,望著他的眼睛,觉得他的眼睛有火在烧。点燃了天际边的卷卷红色彩霞。两个人静静地对视著,我的脸都烧起来,他弯起的嘴角和眼里的火焰都让我沈溺。
等了片刻後,我还是开不了口去拒绝他,呼吸声越来越沈重地响在我的耳边,我觉得氧气都被他吸走了。他上前凑近他的唇,我无意识地闭起了眼睛,蔷薇的甜香袭来,是他身上的味道。他把双唇贴在了我的眼睑上,带来湿意,他顺著我的鼻梁吻到唇际,轻轻伸出舌头试探性地打开我闭合的唇齿,温柔地勾住我的舌头。
我捏住他的白色校服衬衫衣角,不做回应,只由他来主导这个夕阳西下的安静傍晚。
心里莫名的怪异情愫开始滋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蔷薇在等待花期。
那天以後,我不再对方霆持有偏见,我觉得先前是我的红眼病在作祟,嫉妒人家家里比我有钱。认真来讲,这位同学很优秀,真的。长得那麽帅,从来不交女朋友,这种思想理念和我一样。女人很麻烦的。
慢慢地,我和他成了好朋友。其实觉得他除了脾气骄傲了一点,家里有钱了一点,其他都还蛮有品。他也听地下丝绒乐队的歌,也喜欢阿迪达斯的三叶草复古球鞋,也喜欢变形金刚的机器人擎天柱。
我带他去打篮球。打完再去校门口的小卖部喝一块钱一瓶的可口可乐。问他好玩麽,他说很好玩。我觉得这是富家大少爷来体验平民生活。觉得新鲜,当然就好玩了。
他不再对我说“爱上我”。我把他当兄弟,告诉他安萍每天半夜练嗓子练到半夜吵得我睡不著,我昨晚看了一点黄色小录像结果今天上课一直开小差,我其实很想知道我亲生老爸是谁。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我在讲,他在听,讲完他就会很宠溺地牵住我的手,嘴角挂起笑,说你好傻。
操,我哪里傻了,我可是很有深度的高中生,一般的高中男生关心的事情还够不上我跟你讲的这些有深度好不好。可是,看到他笑起来迷倒众生的脸,我就晕晕的,傻不傻随便啦,反正有你在身边,我什麽都不计较。
那个周六晚上,我刚从超市下班,弯腰在超市门口开机车的锁。後面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是方霆来找我了。这一晚,他的嘴角没有扬著微笑,反而是刚哭过的样子。我看见了觉得好心疼,马上就建议说“兄弟,怎麽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n城的这一区,还没有谁敢不给我本城彻面子。上一次,几个职业中学的混混说我抢他们女朋友,等在我回家的路上埋伏我,结果还不是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我可是刘丽跆拳道社团的荣誉顾问呢。
他伸出双臂抱住我,落寞地说“我妈住院了。”
原来是那个温柔漂亮的丽芙阿姨。怎麽就生病了呢。贵族病吧……
我出言安慰,轻拍著他的背,小声回答“医生会治好她的。”
方霆没有再说话,贴近我的肩头有些小小起伏,半晌,他用一种稍微愤怒的声音控诉道,“她生病了他都不来看看她。”
他……谁啊,医生麽,我快言快语地问“谁啊……”
不等他回答我就猜到这个“他”是方霆的老爸。原来方霆也是单亲家庭的小孩,果然现在单亲妈妈是一种生活方式。所以单亲家庭的小孩就要学会坚强,不要给妈妈添负担。在我家,sara姐病了都是我喂她吃几片药,哄她睡一觉就没事了。那个丽芙阿姨看起来那麽脆弱,方霆你更要好好照顾嘛。
“没事的。我送你回家。”我牵起他的手,掌心相应。希望在方霆难过得时候陪伴他,让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
於是他坐在我的小绵羊机车後面,路过熙攘的人群和街道,我送他回家。骑车的时候我老觉得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著我的屁股,让我很不自在,连连闯了几个红灯。当我想出来那是什麽以後,我的血全往脑门上流。操……我居然忘记了方霆前段时间还在“追”我。我这不是在送羊入虎口嘛。
方霆腿间的坚硬欲望顶著我。我动也不敢动,把手放在机车上,握住车把开著车。我控制住自己,一本正经地说“方霆,你往後面坐一点。”结果这个孙子听完了故意又往前面坐了一点。
他呼吸出的炙热气息全吐在我脖子上。我的腿间也一下子收紧,黄色小电影带来的刺激也达不到这效果,我都有点看不清楚路了。心里感叹著不是没有被人吃过豆腐,不过也没有被吃成这样的。快点到你家吧……我不玩了。
终於到了方霆家。这个是真正的别墅了,富丽堂皇,气派豪华,跟我家的那三间平房简直没法比。我掉转车头,准备马上就走。方霆拉住我,眼睛闪著光,他说“再陪我一下……我很担心我妈的情况,反正明天周日,可以晚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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