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华月和沈曦,华月眼中向来只有沈夜一人,沈曦倒是乐见其成——小衣衣和瞳瞳她都很喜欢,如果都和彦哥哥一起的话,他们不是能一直在一起吗?这样小曦也能一直和他们一起玩了……
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可是幽都始终如那云中月,看得见摸不着。民间根本没有幽都此地的传说,各大门派的典籍只是在神话故事中提及了这个城市的存在,说那是女娲族居住之地,位于忘川河畔。但忘川同样是传说中的存在,根本没有人知晓忘川究竟在何地,以至于三年以后,谢衣他们无功而返。
沈夜当即决定,烈山部与心魔合作,先投放一部分矩木枝稳住心魔,然后想方设法从它那里得到魔气,最后再除掉心魔。
沧溟阻止无效,只能退让,条件是最后一定要除掉心魔,并教授他可以封印心魔的咒术。但沧溟没有告诉沈夜,这个咒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咒术发动之时,需要一个强大的人作为祭品,沧溟选择了她自己……
当然,对外宣布时隐去了其中的细节,只是告知下面的祭司要与心魔合作的消息。
魔是什么样的存在,从远古时一直相承到今日的流月城祭司自然明白,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不可取。其中又分为两派,一派想要劝阻,一派想要抹杀沈夜,趁机叛乱,沈夜早有准备,城中血流成河,沈夜趁此时机将十余年平和日子冒出头来的刺头全部清理了个干净。
新任天机、开阳、天同祭司于祭祀刺杀沈夜,差点杀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幸好沈彦他们即便是不愿与心魔合作,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到了现场,才没让对方刺杀成功。
经此一战,沈夜与心魔合作之心更加稳定,让瞳帮心魔投放矩木枝到下界,然而在谢衣的阻止下,瞳选择的俱是一些偏僻之地或是恶妖封印之地。
心魔对此很是不满,在沈夜面前告了状,说如果不把矩木枝放到人多的地方,就废除盟约,不给烈山部人感染魔气。沈夜以大祭司的身份命令瞳把事情办好,却遭到谢衣的坚定阻止,感情向来极好的两人从未想到会因为这件事情闹翻,最后沈夜干脆让谢衣关了禁闭,没有他的命令不许离开住所。
沈彦一直在神殿中负责治病,沈夜和心魔开始合作之后,他更是眼不见心不烦地去了下界,继续寻找幽都。
当他从瞳那里知晓谢衣逃出流月城来了下界过后,便到处去找谢衣,可惜对方太会掩藏踪迹,可能是担心被沈夜发现,导致沈彦也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直到瞳告诉他,谢衣被抓回流月城,并由沈夜亲自动手清除了记忆,沈彦才匆匆赶回流月城,对着沈夜就是一拳。
这一会,他是怨沈夜的。
无论沈夜和谢衣之间谁对谁错,他们始终是师徒,是亲人,更何况谢衣根本没有什么错。消除一个人的记忆,和活生生杀了一个人有什么区别?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记忆,那些亲近的人,那些学到的知识,将再也不复存在!
沈彦一想到过去十多年爱跟着他喊师叔的家伙会把他看做陌生人,心里的怒气就忍不住想要喷发。可是他面对的是沈夜,和他一起长大,比谢衣还要亲的沈夜,所以他只能用难过的眼神望着对方:“变成最讨厌的那个人,你难道不觉得悲哀?”
不想看到沈夜变色的脸,沈彦转身离去,他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就在半年之前,他们都还好好的,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或许是天意……天道无情,人置身于其中,挣扎浮沉,任是百般付出、机关算尽,依然改变不了命运的捉弄。
他此时想,如果他半年前没有离开流月城,抛下坚持自己原则的谢衣,或许谢衣不会离开流月城,不会被捉回去,不会被清除记忆……可是他不想看到几人之中日益古怪的相处,不想看到沈夜和谢衣之间的争执,所以事情发展到了让他痛苦不堪的境地。
沈彦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地方如今看来竟然带上了陌生的情绪,因为这里本是他的家,可现在家分崩离析了,他又该去往何方?
沈彦去找了瞳,他说道:“我打算去下界,继续寻找幽都。”
瞳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他……阿夜,与心魔合作之事我不太放心,你留下来,也能帮衬着一点。”瞳平时比较宅,且他擅长的蛊毒也需要长期呆在一个地方,同他一起下界反而不好。
“好。”瞳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日,沈彦拒绝了其他人来送,独自一人离开流月城。
他不知道的是,在露台上有一个人默默地目送着他离开,眼中满是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初七
沈彦虽然去往下界,但他不可能放着流月城的事情不管。
沈夜和心魔砺罂的合作已成定局,下界必然会有一批又一批的矩木枝出现,沈彦他没有谢衣那样的慈悲心肠,却也不忍心见到生灵涂炭。而且,若是下界察觉是流月城搞的鬼,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下界门派林立,哪怕其中只有三分之一联合起来,流月城也是对付不了的!
于是,沈彦在寻找幽都的同时,还让瞳随时把矩木枝投放的消息传达过来。一旦矩木枝被投放到哪里,他都会悄悄地跟过去,在当地生灵没有完全狂化之间毁掉矩木枝,再用一身灵力救治他们。
这样做未免有些自私,但沈彦向来是理智的人,他对流月城的感情要比下界的生灵深厚无数倍,做不到损己利人的事情。哪怕是谢衣,不也是为了寻找两者共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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