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啊,这么久了呢。医生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笑意,仿佛很开心的样子,“看看喜不喜欢,我做了好久呢。”我颤颤巍巍的打开那个盒子,摸到一个光滑的珠子。“这是什么。”“一颗蓝松石,我亲自打磨的,和大海一样是蓝色的,还有这个。”手里又被塞了一个东西,他举着我的手放在耳边,一阵呼啸的海风就里面传了出来,是个海螺。“对不起,今年太冷了,我不能带着洋洋去看海了,会生病的。”我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哭出了声。我连今天星期几都不记得,全世界除了妈妈只有医生记得我的生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舍不得离开你。我何其有幸,能碰上这样一个人。医生愣了愣,转瞬有些埋怨的说:“怎么哭啦?是嫌我礼物送的太寒酸吗?明年,明年夏天的时候我再带你去看海好不好。”我哭的鼻子眼泪都流了出来,蹭到了他的衣服上,我猜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特别滑稽,我晃了晃头,带着些鼻音说:“不,医生总是骗人,罚你留在我身边做牛做马。”罚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啧啧,洋洋真坏,医生对你这么好还要罚他呀。”新来的护士姐姐的声音也恰时挤了进来,“来来来,洋洋今天生日,吃蛋糕吧。”医生蹲下身来拢了拢我的头发,调整了下我的轮椅,“来,许个愿。”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放在心口,许下了几年来一如既往的生日愿望。希望江照平平安安,一生顺遂。希望明洋能和江照在一起,永永远远。护士姐姐的欢声里,医生浅吟低唱的生日歌起起伏伏,我扯开嘴角露出了最大程度上的微笑,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希望所有的人,都得偿所愿。希望黑夜里的自己,也能闪闪发光。忽然脸上被抹上了什么东西,“嘻嘻,脸上不挂点颜色,怎么叫过生日。”平时文静的护士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抹了我一脸的奶油,有些滑腻,却难得的不叫人厌烦。“今天可是下了雪,今年的初雪哦,洋洋你这个生日愿望好好许或许能成真哦,许的什么呀?说出来听听。”我笑了笑,装模做样的摇了摇头,扁了扁嘴:“许的护士姐姐以后能对我好一点。”“哇,好啊洋洋,姐姐平时掏心掏肺的对你,见你的次数比见男朋友的次数还多,你居然还不知足!”医生笑了笑,拿块纸巾轻轻擦去我脸上的奶油,我依稀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专注而认真,他托着我的下巴,仔仔细细擦了个遍,笑着跟护士说:“小林,你是想拿他做模子,用奶油对个雪人吗?”医生的语气明显的偏向我,这令我感到十分开心,委屈的跟医生诉苦:“你看吧,护士姐姐平时都是怎么欺负我的。”“诶嘿,我说洋洋…”日子就这样静悄悄的过去了,我沉迷于日光透过疗养院的窗玻璃照到身上的温暖,以及从医生身上感受到的安逸。年底的时候,疗养院仍是安静的,护士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透过未掩的门传到我的耳朵了,就算是难得的喧嚣了。只有电视里听起来仍旧喜气洋洋,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好运来。父亲来了电话,要把我接回去吃顿团圆饭,我想了想他妻子气急败坏的把我推到马路上的场景,不禁有些悚然,难不成还要我再经历一次车祸吗?电话里父亲的语气仍是那么严肃,我甚至还能想象出他是如何皱着眉的。妈妈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呢?死板,无趣,严肃,一点也不幽默。与我的审美简直天差地别,想起这个我竟有点莫名的自豪。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似乎上赶上妈妈了。父亲在电话那头严肃的说:“一年就一次,我希望你能回来。”字里行间是恳求的意思,但我知道,这不是恳求,是要求。出了次车祸,我像是长了逆鳞,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就挂上了电话。其实在疗养院过年也没什么意思的,医生也要回去过年,只有轮班的小护士在这儿陪我。但我对这所疗养院的眷恋,显然超过了对那个所谓的家的眷恋。我还是回了趟家,我怕明轩那个老东西一个不顺心挥挥手让我滚蛋,疗养院都不让我待下去。我就只好滚去我远在天边的祖母家。但我没想到老东西真的老了,从前我盼着他快点死,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我早死的妈妈,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如今他真的老了,重重的咳嗽声隔着好远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还听到一种熟悉的,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而不是往年的步伐稳健地踏在地上的声音。蓦然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我还没来得及报复你,你怎么就老了。“回来了?”我听得出他的声音有点疲惫,我扯着嘴咧开一个报复般的微笑:“老家伙,你也老了啊。”“明洋,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有些气急败坏。我不理会她,驱动轮椅往前走了走,摸到老家伙的手,顺着他的手又摸到他的脸上,满脸的沟壑,纵横交错,蔓延到了整个脸,我说:“我得帮我妈妈好好记得你,她可能认不出你老的模样。”“你!”“闭嘴!”女人刚想插嘴呵斥我,被老家伙一声怒吼堵了回去。只是说了两个字,就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你……”他抓住我的手,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个孩子的声音重新打断。“哇!妈妈这是谁呀?长得真好看。”老东西的手僵了僵,转瞬放开了我的手,“来,浩浩,这是你哥哥,去年来过一次,不记得了吗?”孩子乖巧的叫了声“哥哥”,我也懒得计较些什么,来故意打破明家这和平喜乐的场面,老老实实的吃了顿饭就回去了。一路上听到不少烟花飞上天空的声音,大年三十的夜从来不会太寂寞。只是我又是孑然一身了,老东西抱着自己的幼子看那乏味的春节联欢晚会,其乐融融,医生也难得回去陪陪自己的母亲。我让小护士推我到后山,我的妈妈就葬在山脚。我拥着那块墓碑在山脚待了许久,待到夜风灌满了整个胸膛,待到旧岁的烛光燃尽月色。我突然感觉到一片茫然。既然生活了无趣味,我为何还在苦苦挣扎,只是贪恋医生那处的温柔吗?若是医生离开这里,或者将那份温柔分与他人,我又该何去何从。林里静谧的很,没有人能解答我的疑问,只有夜风穿枝拂叶途经山林的声音。我抚摸着那块墓碑,喃喃自语:“妈妈,我能赌一赌吗?”赌我这张唯一还能被人称赞的脸,赌医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正直。医生第二天清早就回来了,我半梦半醒间,听到床边他的声音。“怎么样,晚上有没有闹觉?”闹觉?这真的是用来形容小孩子的吧,我有些啼笑皆非。“江医生,还真是奇怪了,洋洋他好像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梦游,昨天我半夜来看他一次,睡得可香了。”护士小姐压低了声音,还是被我听了个真切。啊,快别说了。在这种强烈的执念下,我装作被吵醒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眼。“嘘,一会儿再说,还早,让他再睡会儿。”说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准确地伸出扯住了他的袖口,眼睛还是闭着的。“小林,你先回去吧,半宿没休息了,我来替你值班。”“江医生,你可太好了,我还真得回去睡一觉,撑不住了。”小护士兴奋地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没一会儿,就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怎么,还装睡啊,醒了就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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