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声混在淅沥暴雨中的龙吟,瓢泼的雨势肉眼可见的减弱。奔腾怒吼的洪流也平息下来,好似发怒的水龙为天威所镇,渐渐止住了疯狂与暴怒。
在洪水中挣扎的人因为水势平息而得以缓一口气,另有一些跑到屋顶上,或者没有被水冲走之处的人群都纷纷望着天上。
乌黑雷云中,金色光影与闪电交织,好似一条穿梭云层呼风唤雨的金龙。
“天上哪,好像是金龙”
“龙神一定是龙神在治水”
“雨小了,我们有救了”
“大水停了,快去救人──”
人群指着天,或高呼,或叩拜。呼喊之声,仿佛能打消水患的恐惧。
洪流之上,白素贞着天上的龙影,眼底满是震撼,语声喃喃,“真龙这就是真龙的威力”
在小七走后,恢复人形的小青,直把艳羡都摆在了脸上。兴奋激动不已。拉着白素贞,口吻充满了向往,“姐姐,我们若坚持修行,也能有这一天吗”
“我们修行”白素贞下意识向苏州城内某个方向,眼底的光芒一时暗淡,清亮的眼里尽是挣扎。
小青着她,困惑道,“怎么了姐姐你脸色好憔悴,是累着了吗”
白素贞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建议道,
“小青,龙君可以治住水患,我们也别愣着,下水救人罢。”
“好。”
一青一百两道身影潜入水里,落水的人只见得青或白光闪过,不见是谁,自己便从水里到了树上或者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彻底停住,天上的乌云在一道金光龙影的冲撞下散开了去。黎明的晨光从乌云的缝隙间洒下,破开重幕,抵达人间。
天,晴了。水,也停了。
却从水面上飘来两个僧人,似是踏浪而来。
一个丰神润泽,宝相庄严,眉心一点红痣,目光悲悯。一个轮廓硬朗,凤眼凌厉,额间金刚额珠隐隐若现。
正是从金华而来的优昙与法海。
优昙此地情景,对法海笑道,“我们来迟了一步,临安的百姓有龙女相助,此次灾祸已是解了。”
法海却仰头向云层中吞云吐雾,驱散雨云的金龙,皱起剑眉,“那龙女是”
“正是与你打斗的那位。”
法海眉目冷硬,顽固不改,“龙族行云布雨本就是神职所在。我从未与龙族为敌,是她执迷不悟与妖精鬼怪为伍,破坏人间秩序。”
优昙闻言摇了摇头,“法海,你的分别心太重了。”
又将手一指,让法海去。道,“那边还有两条蛇妖,你可能清她们在做什么”
法海凝目望去,抿唇不语。
二僧进入灾患区域,帮忙救人之余,却见那救援地之高处,不时能见获救的人跪倒,对着天空口称“拜谢龙神”。
亦有另一些被救的人群中流传一种说法,道是水患里帮忙救他们的是龙神座下青白二仙女,遂又有被青白救的人,口称“谢谢青白娘娘相救。”
水里的两个听到这些话语的蛇妖羞红了脸。愈发卖力起来。
那在小青刚刚送了一个昏迷的妇孺上岸后,忽然瞥见边上一个熟悉的光头也救了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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