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家的点心可好吃了,你试试。”顾安儿说着将面前的点心往砚面前推。
砚没有拿,只是淡淡的看向窗外“你说江南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顾安儿也看向了窗外“应该和京城一样下着雨吧。”
砚轻轻笑了笑,喝了口茶“我的母妃就是江南的,我却从来没有去她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顾安儿悄悄的打量她的表情,三皇子生母的事情京城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当年江南最有名的花魁,进宫之后独得恩宠,可惜红颜薄命,在生下公主后就香消玉殒了。
顾安儿正想着如何安慰他,砚就开口了“你不必安慰了,我也只不过是感慨一下罢了。母妃走的时候我才五岁,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妃每天都坐在院子里叹气,我很少见她笑过。或许进宫本就不是她心之所愿,旁人只瞧见她的恩宠,却没问过她愿不愿意。”
“殿下,你别难过。我嘴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我相信,娘娘一定会因为你和公主自豪的。”
“是吗?”砚自嘲一笑“若不是这次巧合,我怕还在宫里受人白眼。母妃觉得自豪的,是现在在我身体里的皇叔。”
顾安儿摇了摇头“殿下,你说的不对。做母亲的不会这样想的。你和公主自幼在宫里受人白眼,却还能这么善良,我相信这就是娘娘想看到的。娘娘想看到的就是以前的殿下,即使自己吃不饱,但还是舍不得看着猫儿挨饿。”
砚挑眉“沈小姐和你说的?”
顾安儿点了点头“沈小姐先前和我说过你的一些事情,她让我多照顾照顾你。”
砚笑了起来“多谢。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说了这些话,让你看笑话了。”
顾安儿摇摇头,道“其实我小时候和殿下也差不多。殿下这段时间在顾府想来也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情。我娘是被卖到顾府的,家里乔姨娘当家,对我娘自是没有好脸色。好在母亲护着我们,日子倒也不是太难过。我还记得娘亲走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求母亲照顾我。”
顾安儿说着眼圈泛红“那年我七岁,娘亲永远离开了我,带着我从没见过的阿弟一起离开了我。”
砚拿出帕子轻轻给她擦拭眼泪,小声道“都过去了。”
顾安儿接过帕子,“谢谢殿下。”
“抱歉,让你想到你的伤心事了。”
顾安儿摇了摇头“殿下不必自责,这样说出来心里感觉好多了。殿下知道吗,娘亲走了之后,我就变得很喜欢睡觉。因为在梦里,我能见到娘亲和阿弟,梦里我们生活在郊外的一个小房子里,娘亲会唱曲哄阿弟睡觉,还会给我编花环。梦里没有父亲,也没有乔姨娘。可是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梦到他们了。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走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殿下你说,我娘亲下辈子会幸福吗?”
砚点了点头“会的,不仅是你娘亲,还有我的母妃,她们都会得偿所愿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快进去吧,一会儿雨要下大了。”砚将顾安儿送到了沈府门口说道。
“殿下,一会儿雨下大了,你回去不方便,要不今晚留在府上吧?”顾安儿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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