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攀绳,攀油腻又割手的曳引钢绳和攀柔软又每隔一段打着大结的床单绳,那完全就是两回事。若攀爬者是懂得利用墙壁和绳结借力的内行就区别更大了。
所以即使伤着一只手臂,林衣也很快就攀完了这几十米的高度,接近了绳索的尽头。当还余下大约几米左右时,来自绳索的轻微晃动也终于被上面的人所察觉,一道灯光探查般照过来,随后头顶上就传来了一个轻微的略带诧异的声音。
“你怎么会第一个上来的”那声音除了讶异外,似乎还略带着些许不满“你手有伤,应该和伤病员待在一起等我们最后拉上来才对,不该逞强的。”
林衣当然知道说话的是谁,却没立即回话,接近后她首先做的是观察局势此刻九楼的电梯楼层门确实已打开,但门外似乎还有一层木质的薄板封着,此时那薄板上半部分已经被撬了个大缺口,灯光正由那缺口流泻进电梯井里,映在率先上来的两个人身上。叶宜浅和大陈一左一右站在楼层门打开后那狭仄的空隙中,前者守着系在导轨挂角处的绳索,而后者正负责左劈右撬,仗着自己的力气挥斧头将缺口继续扩大着,应该是想弄成方便人进出的尺寸。
只扫了这一眼,林衣就明白了两人为什么必须先打开电梯口,若不开门劈开那块板子,之后上来的人恐怕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她在局势,有人也在着她。眼见林衣挂在绳索上只顾一个劲张望打量,叶宜浅也没再多问什么,她只是轻轻呼了一口气,随后脱下已油腻腻脏兮兮的手套,俯身伸出手,轻车熟路地一把握住林衣的衣领部位,道“我拉你上来吧,上面还站得下。”
这一次叶宜浅说完,没再问对方同意与否,只单臂一较劲就不由分说地将人拽了上来。
而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被拎着领子硬拽上去时,林衣倒挺自然,连曾经怪怪的不适应也半点没有了。
大陈的力气不小,封闭电梯门的薄板被他很快弄开,光线与气味也越来越多地涌入电梯井内。最初因为井道里的空气本就混浊还满是难闻的油污味,外头飘进来的异味倒也不算多明显,但随着缺口扩大,飘来的异味渐渐开始压倒油污味变得刺鼻起来,那是一种酸臭体味再混合了腐肉与臭鸡蛋的恶臭,即使是林衣,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叶宜浅也同样捂鼻蹙眉,和林衣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有更多的忧虑和担心,因为她记得这种恶臭不久前还闻到过,那是许多尸体一起腐烂的气味。
小心翼翼钻出木板洞后,眼前所见的一幕,果然与叶宜浅所料的相差无几。
这是一条灯光明亮的走廊,乍一和其他几楼的病房走廊没什么区别,只是墙上漆着醒目的黄色标识,走廊两端各房间的门也整齐划一的全部紧闭着。与普通病房不同,这里的房门全是单开气密门,不锈钢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冷硬的光泽。
但这如此明亮的一条走廊却并不整洁,原本应该被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地板和墙面,如今到处是黑红色的泥浆状物体,这种黑红泥浆大多呈星星点点的飞溅状,但有好几处却是一堆堆的大泥团摊在地上,由泥团里还能隐约到混在其中的黄白碎碴和碎布,以及蠕动的蛆虫。
“生蛆了,那就肯定不是泥巴”林衣走近了一眼,就不慌不忙地掏出口罩来戴好,同时回头道“是肉浆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很可能是尸体人的尸体,你们,这里有头发。”她遥遥指了指近处的一团肉浆。
即使身为警察这种职业,大陈闻言依旧刷地白了脸,他忍了又忍,但或者是恶臭太甚,几秒后他到底没忍住,别过头去大吐特吐起来。
相对反应激烈的大陈,叶宜浅虽也面色白了几分,但总得来说还算好,毕竟在大街上已过太多的腐尸,她并没再恶心反胃,而是同样镇定的戴好了口罩,然后嘱咐大陈道“要不你先回电梯井去吧,那里气味淡些,你先适应适应,也去告诉大家一声,让他们上来时有个心理准备。”
“要做心理准备最好快点。”林衣一边张望一边补充道“只是肉浆和恶臭而已,不管是怎么造成的,至少这走廊目前没状况,否则之前开门和劈板子的动静足够引来危险了,运气有时候是有时限的,最好别耽搁。”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宜浅注意到,林衣的目光一直锁定了走廊尽头的。
走廊尽头横亘着一间玻璃房,有点像日光温室般,不大的房内又被分隔成几个区域,此刻各种柜子和管道乱七八糟摊倒着,而另一端则直通一扇气密门,与走廊病房的气密门相比,这扇气密门更宽更高,其上醒目的标识不再是黄色,而是警告般的暗红。
即使从未到过九楼的人也能猜到,那扇暗红标识的大门后,应该就是所谓的重感染区
好在这门起来很牢靠此时此刻,连叶宜浅也不由得心生庆幸再怎么前路未卜,至少此行她们是不必冒险打开这扇门的,就让封闭在其中的永远封闭下去吧。
在各怀心思的安静中,林衣突然歪头了身边人,然后就伸手到叶宜浅耳边倏地一记轻叩,护目镜灯顿时熄灭,也唤回了对方的注意力。
“东西继续借你戴。”她咕哝道“但到了有光的地方记得关掉两边的小射灯,省电。”
着这样语带不满低声嘀咕的林衣,倒让叶宜浅先怔后笑,原本紧绷沉重的心弦慢慢又放松了几丝,
就这般一边防范警惕一边小声交流着,渐渐连恶臭的空气似乎也差不多适应了。当然,这仅限于一直站在走廊的她们俩。
其他人可就没这般淡定了,即使已听了描述有了心理准备,但后面上来的人大多还是受不了这种腐肉和恶臭的双重刺激,顾松健和老胡都不同程度犯了恶心,倒是那孙医生反应轻些,捂口鼻之余还能组织几个大男人将下面没能力攀绳的小护士和病人拉上来,而留到最后的顾钢原本想靠自己,但在众人反对下还是无奈地享受了一把这人力升降梯。
待到全员到齐后,谁也不愿意在这里多逗留,一行人在孙医生的指点下保持了先前的队形,小心翼翼的往走廊另一个方向而去。
虽说走廊的另一端相对比较远,要如履薄冰地走上一段路,但能渐渐远离身后那代表着重感染区的暗红大门,还是让众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即使如此,相对五楼,这段路也走的足够令人心惊肉跳。
散发着恶臭的走廊着死气沉沉,但屏息细听又远称不上安静,两端紧锁的病房内不时会传出些怪异声响,刮擦声,呜咽声,嘎吱嘎吱的摇晃声,不知是什么的咯咯作响声这些细小的声音称不上多刺耳,但于静谧中不经意响起时依然能令人汗毛倒竖。没谁去好奇这些声音代表了什么,一行人尽量放轻了脚步,只盼在不惊动任何东西的情况尽快通过这走廊,早些到达计划中那个能救命的直达电梯。
在这大气也不敢喘的行进过程中,林衣发觉自己不知道何时又给牵住了手。叶宜浅还是肩并肩走在身边,交还回来的斧子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即使戴着口罩,也能出她姣好的面庞此时满是警觉戒备,那双明亮的眼眸更是比平日锐利有神,不断巡视各处角落的样子,就仿若一只对危险有着敏锐洞察力的猛禽。
不可否认,这样表现的叶宜浅让林衣渐渐不再那么烦躁了。
再怎么善良,此刻也没人蠢到还去惦记分析那些病房内的声音,林衣也确实松了一口气。
穿行于肉浆和腐臭之中虽然感觉万分险恶,但鉴于没谁多事,实际进展却比预想的更顺利,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起来,如今走廊里所有的生物都已化作了一摊摊的肉泥碎骨。
走廊没危险,两边病房门又紧锁着,没任何有威胁的生物出没,但一路提心吊胆的走着却也没谁敢真正放松。眼前的惨状和未知的恐怖始终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催促着人前进,直到终于见走廊另一头那代表着与清洁区相邻的黄色大门时,人们悬起的心才落了一点点回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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