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澄于是点点头，装深沉：“真的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呐～！”“去你的吧～。不是说要跟你老公腻歪吗？赶紧的吧～！”一语提醒了宝澄开视频，苏青青自己东摸摸西摸摸。摸着摸着又摸出两袋子可以扔的东西。这时候邓女士回了消息：“发的啥？让我看啥？”苏青青突然笑起来，停下跟邓女士聊会儿天，邓女士许是怕她骄傲，许是夸孩子的话太少，突然之间找不着能用的，套路使得奇怪又粗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跟人好好学学吧！”苏青青心情好了一整天，理解力水涨船高：“这就很不错了，之前是没让你看过全景，要是看过你就知道现在有多好了。”邓女士那两句话说出来以后自己也懵得很，逢着苏青青这么平静的反应更加无语：“看不出来。都扔了也不值什么，以后挣不回来是怎么着？别老盯着这些没用的，多想想正事儿吧。”苏青青高兴的小火苗都被打矮了很多：“哦。”母女两个突然无话可说，只好假装没察觉到尴尬，各自忙去了。看看宝澄，还聊得热闹着呢，自己悻悻的：老妈的期望值也不知道调整一下，我是个什么程度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要求那么高干嘛？说出来大家都扫兴，哼。然后努力再扔一波。全扔是不可能的，不管值不值，每一天的生活还要仰赖它们的帮助。苏青青确实看过不少书了——凡是在流行的，不管什么内容也要关注一下——从前只觉得离自己的生活还很遥远，如今突然发现成问题了，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只留下必要的物品是吧？晓得了。不过不好意思，如今还达不到那个境界呢。再等等吧，明确了人生的方向就好办了。应当会有那一天的吧？嗯。也许活到某一个程度，会突然达到了母亲的期望也说不定？姑且信之吧。苏青青抱着一杯水坐下来欣赏劳动成果，脸上是疲倦而满足的微笑。宝澄聊着天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机灵的特别讨厌：“姐姐有情况，你看～！”“怎么了？什么情况啊？”苏青青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这屋子真好看，要多看看。宝澄把手机放下了：“你干啥呢？笑这么淫·荡？”“滚～。你才淫·荡呢。”“那你笑啥？”“你大姑说全扔了以后也能挣回来。”“啊？”“我觉得吧，你大姑说得对。”“……”宝澄默默地回去把手机捡起来了：“老公咱们接着聊，她那儿发神经呢。”苏青青赶过去脱了鞋子踹她一脚，自己洗漱去了。差不多收拾好了，听见有邻居回来的声音。明天就该全回来了吧，又放完一个大假，玩儿的挺好吧。真羡慕这些上正常班的人。苏青青问宝澄：“明天在外面玩一天吗？要不在家待着吧，反正我上班去了，你们在家给我收拾屋子多好。”“美得你，这么早就惦记着奴役我老公了！自己找一个去！他这几天已经憋坏了。明天我们骑自行车去。”“那么大人骑自行车？能看吗？辣眼睛！”“要你管！”“你早晚让他带出一身肌肉来。”“那是我的目的！哈哈哈哈！”“我了个去。诶？看，我这屋真的不错吧？”“说真话说假话呀～？”“……我都、我至少得扔了五分之一了！”“你剩五分之一的时候再说吧啊。我等着你成功的那天！加油！”“擦，真够狠的。现在我相信了，你还真是学你大姑的。”宝澄吭哧吭哧地笑：“回头你再看看书，争取早日成功嗷！”“你赶紧洗洗去吧，一会儿陪我敷面膜。”“你给我点儿带走得了。囤的全都是灰。”“自己拿吧！能拿多少拿多少！”宝澄高高兴兴洗个战斗澡，回来跟苏青青敷面膜：“我明天真的多拿点哈，我妈现在比我敷的都勤了，带回去她肯定高兴。”“那就都拿走吧，你大姑不信这些东西。给她买了也想不起来用。”“还是给你留点儿吧，别总可着一只使劲薅，把羊给薅秃了……大姑是真省事儿，咱俩这都是跟我妈学出来的。”两姐妹闲闲回忆，回忆出一部近现代国人保养护肤发展史来，其中饱含着无穷无尽千奇百怪的伪科学。用邓女士的话讲，就是：“花钱哄自己玩儿呢吧。”但是既然大家都玩儿，就跟着一起玩儿呗。很随和。很随和。第二天早上苏青青问：“要不要给你备用钥匙啊？可以回来歇会儿。”宝澄考虑一下，愁道：“走之前还得给你送过去呀？算了。”“那现在就得跟我出门啦？”“唉。”在地铁里宝澄还迷迷糊糊，怪可怜的。苏青青正叮嘱着，铁塔先生打过电话来说在哪里等着接，想来是没怎么听进去的。就这么看着她在换乘站下了车，门口人实在太多，也没等看清楚铁塔先生到底人在何方车就开了，心中有些惋惜：这位没准真是妹夫呢。再下一站，宝澄报平安的信息才收到手机上。苏青青再叮嘱一番，只说让他们注意安全，别玩疯了误了机。心想，还能说什么呢？希望他们玩儿的愉快吧，反正还这么年轻。哪儿忍心真的去管啊。都拖成大龄未婚就好吗？算了吧。再说宝澄整天这么色，那到底谁是白菜谁是猪，还不一定呢！苏青青自己笑笑，旋即又觉得纳闷：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嗯。急诊的男护到底是没能抢过来，因为人家自己坚决不同意。这年头，靠谱的男护多紧俏？谁也不敢给人家小鞋穿，要是穿跑了算谁的？好大罪过。护士长没辙，只好常常去给人事部门提意见，提得人家躲避不及，只好当面许诺用心招人，差点就要发誓。敷衍的护士长走了，再去请示领导。领导们自然不会拦着不让招——有本事能招得进来，就招呗，反正缺口一直都在。人事部就给hr发任务，招吧，招不够就批评你们，呵呵。苏青青她们在背后给护士长加油打气，闹吧闹吧，可劲儿闹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至于hr怎么去大海里捞针？谁管他们！人人都吃过hr的苦头，那帮一屁俩谎的狗东西，也该他们吃点苦头了。整日里在一起受苦受累的人，除了天天看着彼此不顺眼，也能处出三分真心。护士长私底下跟苏青青说：“知道你不愿意待，可是回头也别走太远了，就留在住院部算了——要不然你也去不了门诊。我听说急诊想要你——还不如留icu呢！他们找你了吗？真没有吗？哼，就当没有吧。再说了，那他们现在都有男护了，还能把便宜都占完！不许去啊？你要真去了以后我们都不认识你！听见没有？”一通威胁，把苏青青威胁的跟点了笑穴似的，连连点头，护士长才满意了。苏青青自己也挺满意的，住院部很好啊，事情多一点儿，可是压力总比现在小多了。我还巴不得不去急诊呢！这特么是意外之喜！趁着这么一大股喜气考完了试拿到了文凭，护士长卡着时间放人，十月，苏青青终于转正定岗，留到了住院部。尘埃落定，两年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熬完了，穷困潦倒的生活也将要有所改善，苏青青决定送自己一份礼——搬一个好地方！所谓好地方，第一要离医院近。笑话，如今可是要上夜班的人了，还是怜惜一下自己个儿吧～！熟门熟路的，苏青青又跑去当初那家中介公司了——不比不知道，自从来到b市，也就唯有这家中介公司给人留下了点儿好印象。结果一上门，门店倒是没变，人事早已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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