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毫不意外。
系统无法解析蜡烛的种族,蜡烛与某个强悍存在签订过契约,那个存在还一心想要胜利者死。除非塔赫大陆已经藏了一万个伪神,否则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实在不算多。
蜡烛的烛焰瞬间微弱下去,坎多第一次移开了视线,叽叽咕咕了一堆譬如“他们自己猜出来的”“这不算我泄密”之类的怪话。
半天,它才吭哧吭哧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它的真名叫什么,但没脑袋叫它盗星索。”
“好的,我记住啦。”
忒斯特双手一拍,语气轻快得像祝酒词。
“既然盗星索已经在追杀我们了,不反追杀一下不太礼貌对不对,亲的”
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我们”的发音,到头来,疯修士也没有回答想要的结局。
同样的,诺尔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战斗这么久,诺尔第一次露出了放松的笑意。昏暗的洞窟中,他抓起忒斯特沾满血渍的手,在对方掌心印下一个长长的吻。
他尝到了鲜血与温暖。
这回,坎多没有出言刺激两人。它耐心地等着诺尔吻完,刚想再次开口
“去过龙巢后,你来带路。”诺尔说。
坎多“呃您有时候挺吓人的,您知道吗”
“失败者特地送你过来说这些,目的只可能是合作。”诺尔狠狠抹了把脸,“比起我们单打独斗,我也希望多了解下情况。”
“好吧,有道理。”坎多嘟囔,“你们可以叫那个没脑袋珀”
“失败者这个名字挺合适,它连脑袋都保不住,我对它的名字没兴趣,就这样吧。”忒斯特淡漠地打断蜡烛。
紧接着他贴住诺尔,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弯“亲的,我们快点处理好那只老羊,早点找个地方休息。”
“唔”就在这时,黄金剑彼利发出一声貌似清醒的声音。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
来,昏头转向地扶着脑袋。黄金剑俊美的五官沾满黏腻黑血,面色白得像个死人。
“我想起来了。”
他双目紧闭,哆哆嗦嗦地开了口。“永恒教皇那张脸,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张脸,我确实见过那张脸”
悲悯倒计时的异空间。
“孩子,冷静点。你要在这杀了我,咱们几个真要同归于尽了。”
佩因特果断举起双手不过他正躺在地上,胸口压着骑士尤金的膝盖,喉咙抵着骑士长剑,这个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叫我的名字。”尤金语气冰冷。
“好吧,小尤金。”佩因特露出牙齿,“放开我,好吗你很清楚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我们还有费舍尔雷金纳德先生。”
狗头骑士“呜”了一声。
“还有圣伯纳好骑士。”佩因特快速补充。
良久的沉默后,尤金放下剑。他不快地了眼修女服,膝盖仍抵着佩因特“亵渎的家伙,你比之前还要疯狂。”
“异族就算了,你居然和风眼合作,我”
“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撒气。”佩因特放松身体,“你肯定得出来,费舍尔大祭司协助我们击杀了老教皇,这可是大功一件。”
尤金冷笑“永恒教皇统治数百年,底下大祭司怀有不满,再正常不过。在我来,你们只是想扶持一位关系良好的新教皇。戈弗雷佩因特,你居然堕落至此。”
“而你还在等我回去呢。你对我信心全失,不会与我说这么多废话。”佩因特拍拍压住胸口的膝盖。
“现在你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是佩因特的计划假装叛逃众叛亲离,以此为伪装潜伏活动,最终击杀永恒教皇这才当得起神之阶梯的名号。”
尤金不说话了,眯着眼睛向佩因特。他没吭声,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真的是这样吗”一行大字。
“狂信徒就是好玩。”佩因特笑起来,“当然不可能我又不是自虐狂。说真的,你快把膝盖挪开,我快窒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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