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泰公主若有所思,“太后下令不好推却,本宫会见机行事的。那此次郡王府的洗尘宴,便由本宫和鸢儿前去即可。”
沈鸢瞪大了眼睛,楚楚可怜道:“娘,儿媳能不去么?”
她实在不想跟瑜亲王府那三观不正的一家子打交道。
和泰公主轻笑,“好歹上门认认亲,你自进门以来都未见过这位皇舅呢,此次他们一家归京,也该上门去打个招呼,免得让人说你这个小辈失礼。”
沈鸢想想也对,便点头应下了。
正好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明珠郡主”,认个脸,省得以后在街上不认识,将人得罪了还不自知。
姚氏和余氏闻言,皆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逃出生天的表情。
沈鸢见了不禁莞尔,看来这位卫姑娘的确令人闻风丧胆,瞧把她的两位妯娌给吓得,面无人色了都。
晚上睡觉前,沈鸢将此事当笑话般说给秦赫听,哪知秦赫一脸严肃地告诫自己,“远离那卫琼华,此女心术不正,且手段歹毒狠辣,昭狱司之人都未必毒得过她。”
沈鸢顿时心生警惕,将此女的危险度拔高了好几个级别。
她还是第一次从秦赫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憎恶之情,还是对一个女人,可见“明珠郡主”是有多招人厌。
“昭狱司”那是什么地方,本朝专管刑狱之地,里头折磨犯人的手段那都是极其残忍狠毒,让人生不如死的。
可秦赫居然说,卫琼华狠毒过他们?可见此女之可怕!
“你与那卫琼华从前打过交道?”沈鸢好奇问道。
秦赫眉头紧皱,“虽是表亲,却不曾来往。倒是无意见过几回她的行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一回乃是在宫宴中,那卫琼华瞧见一名宫女貌美甚过于她,便寻了个借口,生生抽烂了对方的脸,那时她不过才十岁。”
沈鸢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十岁,下手就这么狠,只能说卫琼华真的是天生恶女。
“我少时有一好友,乃原太常少卿李大人的嫡长子,其有一胞妹生得很是玉雪玲珑,当年与卫琼华相中了同一个夫家。后来那李姑娘在一次出府时,却突遭贼人掠夺,被凌辱致死。世人皆知此事乃是卫琼华所为,可偏偏苦无证据,李大人与我那好友奔走相告多年,却还是不能为女伸冤,心灰意冷之下,便辞官离京,这么多年来杳无音讯。”
秦赫面露沉重,目光中是森森的冷意与杀机。
沈鸢听得咬牙切齿,“简直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杳无音讯”代表着什么?有可能是怕遭瑜亲王府报复迫害,躲起来了,也有可能是已遭至杀人灭口了,怪不得秦赫对那个卫琼华厌恶至极。
这种人不死,真的是老天无眼。
秦赫握紧沈鸢的手,郑重交待,“今日我将好友隐秘告之于你,便是希望你对那卫琼华有更清楚的认知,日后免遭其算计。此女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知哪句话戳其心窝,便会令其发疯报复,当敬而远之。”
沈鸢如小鸡啄米般狂点头,“我会的,一定离她三丈远,只要瞧见便绕道而行。”
对于几日后的“洗尘宴”,她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九月十八,秋高气爽,沈鸢跟随婆母和泰公主一起前往瑜亲王府赴宴。
瑜亲王府的这场“洗尘宴”办得很是隆重盛大,府前车马如龙。
一眼望去,许多熟面孔,几乎将整个盛京城的名媛贵妇圈都请了来。
有太后坐镇,接了宴贴的人家即便是捏着鼻子也得前来,个个脸上不见喜色,只有勉强的笑意,看上去与这盛大的宴席格格不入,气氛略显诡异。
沈鸢与婆母刚落座,大姑子秦敏仪便带着陆家的几位女眷凑近就座,不多会儿,小姑子秦敏真也带着几个郑家的姑娘过来一起凑了热闹。
“娘,我这皇舅、皇舅母为了独女,可真是煞费苦心,请了这么多人为她抬轿子。”
秦敏仪看着满园攒动的人头,讥诮笑道。
“噤声!”和泰公主瞪了大女儿一眼,“莫在主家说人是非。”
秦敏仪挑眉,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也得看姓卫的这团烂泥抬不抬得起来。”
秦敏真扯了扯胞姐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算了,不提无趣之人,免得脏了本夫人的金口。”
秦敏仪这才作罢,眼底尽是不屑。
沈鸢有些想笑,这位大姑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嫉恶如仇。
反观陆家和郑家的几位女眷,皆面露忐忑之色,大概来之前也已经被“普及”过卫琼华的光辉事迹了,所以在秦敏仪提及此人时,她们才会那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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