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其实祁不砚当时是顺手编这条辫子而已,也没想太多。
他“嗯”了一声。
贺岁安便立刻动起手来解开辫子了,不是她不想和祁不砚贴那么近,而是真的太不方便。
由于系辫子的丝绦打了个死结,贺岁安使出老大劲儿都没能解开。几番折腾,她眨巴眨巴眼,求助般地望向坐在旁边的祁不砚。
“帮我。”
她说。
祁不砚动手解开他们的辫子,死结到他手里变成活结。
不到片刻,两缕长分开,各自柔顺垂在双方的主人身前,因为用来编过辫子,所以梢变得微卷,跟旁的长不太一样。
贺岁安的质更软,卷起来的弧度小小的,却很好看。
祁不砚收回视线。
他们在房间里待到晚上。
祁不砚是不想出去,贺岁安是不敢出去。直到贺岁安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她才怯怯拉着祁不砚的手走出去,希望能找点吃的。
一走到木屋的小院子,贺岁安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饭香味。
正前方的石桌上摆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贺岁安感觉更饿,却见边以忱撩起白如雪的袖袍,从后厨端出一样又一样菜。
祁不砚习以为常。
祁舒是不可能做饭的。
暂时小到连灶台都够不着的他更不可能做饭给两个大人吃。
所以每日饭菜都
是由边以忱做的,他必须要确保祁舒每顿都吃,且吃好。她生了祁不砚后身体不是很好,需要从吃的方面调养。
边以忱这一双手既修长,又洁白如玉,似世家大族的贵公子般,可以很灵活地将人肢解分尸,也可以做出美味诱人的饭菜。
贺岁安没再往前走。
边以忱不杀人时很像个正常人,他朝他们温和一笑,放下手中一碟蒸鱼,对祁不砚说:“去房间喊你阿娘出来吃饭吧。”
祁不砚便抬步往祁舒的房间走去,牵着他的贺岁安自然一同前往,祁不砚走到房门前:“阿娘。”没多说什么,只喊了两个字。
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很快,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祁舒面无表情走出来,她目光飞快地扫过贺岁安的小脸蛋。
贺岁安不知道该喊祁舒什么,静静地站在祁不砚身后。
祁舒越过他们。
“阿舒,坐这。”边以忱让她坐在他身边,至于他们随意。
祁不砚目不斜视找了张椅子坐,贺岁安紧随其后,蹬着小短腿坐上椅子。边以忱对他们视若无睹,给祁舒装完饭,又给她夹菜。
祁舒毫无动容。
没半个成人高的贺岁安也吃力地装了两碗饭,推其中一碗到祁不砚面前,她提起透有一缕清香的竹箸,还想夹个鸡腿放他碗里。
谁知边以忱要夹了一只鸡腿给祁舒,还要夹第二只给她,导致两双竹箸同时伸叉着鸡腿。
另一双是贺岁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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