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秦鉴轻声问道,却没有得到邓易之的回答。
这阵沉默令君九姿更加忐忑不安,却见邓易之眼神温和,安抚般朝她摇了摇头,将手伸入了范宇的衣服口袋。
一块圆形镂空的玉璧被拿了出来,乳白的底子上带着微黄的沁色,君九姿皱了皱眉头——她口袋中也有一块类似的玉璧,邓易之同她说过,这也是一件文物,分雕连缀,切而不断,可以让他们与幻境中之人联结起来,防止迷了方向。可如今幻境已经消失,邓易之不管躺在地上的范宇,却急着将这玉璧拿了出来,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邓易之当然不会与君九姿解释,他在这阵不解与质疑的目光中,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先将自己腰间的那枚玉璧解开,然后把两枚玉璧放在掌心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将它们互换了一下位置。
“你要干什么?”
还是与之前一样的话语,但秦鉴的声音提高了,似乎已经不仅仅是疑问。邓易之却没有因此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将范宇的那枚玉璧放进自己口袋,然后把原本挂在自己腰间的玉璧往范宇胸口送去,可动作行进了一半,突然觉得手腕一沉,再低头,手臂已经被秦鉴抓住,进退不得。
邓易之抬起头,依旧目光温和地看着秦鉴,问道:“秦老板这是何意?”
秦鉴不说话,手下力道却不减轻,紧紧挟制住邓易之,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到底还是邓易之先出声打破了僵局,语气里却已带上不耐:“秦鉴,放开吧。”
秦鉴当然还是没动,何姒却出了声:“你们……”
她说了一半,止住了口,又看看停止了呼吸的范宇和邓易之手上那枚属于他自己的玉璧,想到这玉璧的作用,再次问道:“邓主任,你要和他换命吗?”
邓易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仿佛何姒的话让他十分愉快,随后竟然点了点头道:“对,差不多就是何小姐说的这个意思。”
“怎么可能!”这次,没等何姒说话,关梓鹤就急急抢过话头,“这玉璧不过能起到寻人之用,何时能让人性命相连了,何况范宇他……他已经走了。”
“他还没有走,”邓易之摇摇头,“濒死之人会有弥留之刻,让他与自己的一生道别,如今他在生与死的交界处,就像那条忘川河,他还没有跨过奈何桥,便不算走了。只是那处阴阳颠倒,我将玉璧互换,不过是为了去寻他。”
“可你说是换命。”关梓鹤是一个医生,自然看得清范宇生死之事,但此刻不与邓易之争辩,只是揪着换命的问题不放。
“是啊,所以还要借关大夫手中的百茎蓍草一用。”
关梓鹤心神一乱,握紧手掌,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公爵,可她没有回头,只是本能地反驳道:“不可能,人死不能复生,再厉害的医者也不可能将死人救活。”
“医术不行,古物却或许可以。”邓易之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鉴。
秦鉴明白他的意思,虽松了手,却没有松口:“即使是古物,也有其能力的尽头,邓林用甲骨残片未能做到之事,你用百茎蓍草也不可能达成。”
“那是悖论,”邓易之叹了口气看向秦鉴,“驱动龟甲残片达成目的需要消耗生命之力,而邓林要给他爱人的恰巧也是生命,根本无法平衡,所以做不到。”
何姒也逐渐清醒过来,反问道:“百茎蓍草便可以吗?”
“在现实中当然不能,在那个地方却可以。”
“那么代价呢?”
“至于代价……”邓易之又笑了,“何小姐怎么会不知道代价。”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连秦老板也开始画空头支票了吗?”
秦鉴噎住了,他知道邓易之说的没错,除了以命易命,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唤醒范宇,但代价是失去邓易之。他看看自己寡言却可靠的合作伙伴,又看看鲁莽却赤子丹心的战友,他从不说,但这些人早就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他们是他的朋友。
“让我来吧。”秦鉴伸手朝向邓易之手中的玉璧。
“我和你一起。”
“轮不到你,”邓易之动作极快,何姒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的手已经背到了身后,“他是我的人,执行的是我交代的任务,出了事便该我来处理,何况,忙完你和何小姐的事,我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之后的世界,本来就该是他的了。”
“我不像你,我去,或许还有生机。”
“秦老板,人命不是做生意,不能讨价还价,就像何小姐刚刚说的,我用百茎蓍草,不是救他,是换他。”
秦鉴抿了抿唇,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听邓易之放缓了语气,幽幽然道:“我以为你知道,这条命是我欠他的。”
那块玉璧又被邓易之拿了出来,直到被放到范宇胸口,秦鉴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时候,范宇正走在一条寂静狭窄的小路上,没有忘川河,也没有奈何桥,远处山峦起伏,眼前则是一座早已荒废,杳无人烟的西北小镇,范宇熟识这一切,他甚至知道这座小镇的名字,马窑镇,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太阳快下山了,风卷起沙将天色染得昏黄,范宇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安和酸楚稍纵即逝,随后涌起更多的是怀念。应该是梦吧,他暗自下了结论,但愿不是噩梦,范宇又补充了一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这里了,所以这一次,也不急着醒来。
他就这样沿着脚下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步步走进小镇,踏上那条熟悉的青砖街道,黄土覆上了砖石,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和砖瓦房,曾经整齐排列,如今却已破败不堪,门窗残破,墙壁剥落,屋顶上杂草丛生,甚至比范宇记忆中的样子更加斑驳零乱。
范宇又看了看天色,确实是黄昏,本该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老人小孩其乐融融的时刻,可他使劲吸了一口气,没有饭菜香味,只闻到尘土的荒凉,整个世界空无一人,倒显得狭窄的街道宽大了起来。
恍惚间,似乎有一只流浪猫在视线中一闪而过,吸引了范宇的注意力,他没有忽视这点小小的踪迹,而是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快跑去,他想起来了,黑影消失的地方是小镇中央,那里有一棵大树,他最爱夏日傍晚的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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