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群体,缩小到一个独立的人,他的容貌、性格和生活习惯,冠上两到四个字,这就是一个人吗?但是来生呢?一切的细节都被洗牌,甚至有可能找不到任何相似点。哪怕是双生子,同样的环境、同一对父母也不可能养出完全一致的两个人。人总是说记忆和经历让我变成了“自己”,那失去了这些,“自己”便已经死了。来生?那不过是一个新的人,谁都不是。说到底,这只是做不到全知全能的人给自己架设的虚妄而已。人只有一辈子,这并不是什么假话。“但他们是有感情的,甘愿为了感情麻痹自己。”左霏霏止不住苦笑,她伸出爪子勾住一缕白雾,“感情会让所有生物变得愚蠢、不理智、失去所有的控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一面镜子一样客观地映照出所有。他们只有一双充斥着感情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但你不是也在担心吗?”听到这话,雾气似乎有些波动。它们瞬间汇聚成人形,宗鸣板起脸扼住左霏霏的下巴:“云扉,你在说什么?”左霏霏不卑不亢地抬起了脸颊,苦笑着回答:“你在担心他,因为你知道殷知和岳明漪都是纯人类沙文主义者,他们即将联手。还有,既然你觉得不一样就是死亡,那就不要叫这个名字了……云扉已经死了,你的小狗,不也已经死了一次吗?”她顿了顿,别过脸低声说:“人的灵魂不可能挣脱你的钳制,别以为你还有很多时间……如果他的意志不够坚定,天狗的残魂随时会趁虚而入,那么他就会变得像我一样。两个人的记忆,不同的身份,矛盾的感情,连自己是谁,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想要轻松,就只好接受自己……自己是个容器,是个工具!”“我不去。”“宗鸣,你不要这么固执,你会后悔……”“你帮我,他不想见我。”左霏霏愣住,忽地扭头一笑,倒把宗鸣笑得有些尴尬,报复性地去挠小猫的下巴。小猫无奈起身,她跳到窗台上回头看着宗鸣,似是想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那你要答应我啊……也为我的荒唐画一个句号吧。”“哪一个你?”“谁知道呢?我又是谁啊?”“……快去快回。”我是谁?是什么物种?一个人?还是一条狗?一匹湿漉漉的灰色狼犬蜷缩在街角的阴影里,吐出血红的舌头接取屋檐坠下的水滴。它的右后腿以扭曲的姿态耷拉着,坚硬的毛发上串着脱落的疮痂,仅剩那颗湛蓝的眼珠也失去了神采。三楼的女人在哭,街道上的女孩儿在笑,墙后的店铺在炸肉串,身边的老鼠在翻垃圾。声音,气味,无数信息源在向荀非雨发出信号,无论怎样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它们还是会源源不断地钻进疲惫不堪的大脑。这世界,好像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消失或死亡而安静一秒。近日时常下雨,街上因骤雨起了一阵惊叫,人人都不想被这无根水沾身。可待在雨中,荀非雨却觉得有一瞬间安慰。他垂头看向脚边的水洼,接着路灯渗进巷道的光,隐约能在波动的水面上窥见这张丑陋的兽脸。冷雨逐渐带走他身上的温度,心里却会觉得暖。回想起来群租房内的种种灵异事件,那莫名冲水的马桶、突然坏掉的水龙头,无一不是荀雪芽存在的痕迹。以前的种种恐惧恼恨,到如今竟然是期待已久的陪伴。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容得下荀非雨的地方?他曾以为放弃掉“荀非雨”这个身份就能过得轻松,可那不过就是一个身份而已,自己仍然被束缚在过往的经历、习惯和思考模式里。一切似乎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仍然在按照预定的轨迹进行。妖监会先遣队那两个人应该恨极了自己这个愚蠢的人,岳家人会放过不听话的天狗吗?又说回去诊所找宗鸣,宗鸣的包庇对象除了易东流这只恶鬼,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忘恩负义的天狗?无论去往哪里,他都是一个拖累,一个沉重的负担。倒不如做条狗,扒拉着垃圾堆里的残羹冷炙,苟延残喘如行尸一般没有心魂地活着。他缓缓闭上眼睛,却听到一串踏水的足音越来越近。荀非雨没有闻到那股兰花般的香气,他暗笑自己居然还在期待宗鸣,也许就是个扔垃圾的路人,撑伞路过一条死狗而已。那足音却在自己面前停下来,举着伞罩在了自己头上。谭嘉树左手打了石膏,单手持伞,竟是半个身子都落进了雨里。这人眼神中没有怨怼,倒像是和老朋友久别重逢:“非雨哥,淋雨呢?岳叔让我出门带把伞,果然下雨了哈!江家妹妹搁西南分部担心坏了,我刚还跟她挂电话呢,说出来寻寻你,没想到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正好瞧着你。怎么,看到我就厌烦了?我还没生你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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