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采撷忽然很无奈的说:“您还是在意那些事情吗?那些其实根本与我们无关,也根本不需要你如此挂心的事情。”
“是啊,但是事情可以不挂心,人却不一样。”眉纱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道:“在各个世界的各种人之间周游太久经历太多,或者我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
“哪有的事,师父一直是这样的师父啊。”采撷立刻说:“杀人的时候下手还是一样狠。”
“傻瓜,我不是说这个。”眉纱白他一眼:“如果是以前的我,就算是那时也根本不可能救你的。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资质上佳。”
“师父这样说的话,我会以为我的小命差点儿就因为师父的一时兴起消失而葬送。”
“这本来确实是很可能的,所以你不用以为,当作是事实就好。”眉纱没精打采的说:“不过我确实要找个方法调剂一下,不然这样心情低落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师父是指时空境管局?”
“一半是指他们。自九微突然消失后,宙斯的计划就好像中途夭折一样,我想一定是阿修罗在时空境管局那边从中作梗让宙斯没空理会我。不过却不能只靠他一个,天知道那个人如其名的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弄不好遇到什么利益冲突,他会第一个把我卖了。”
阿修罗只说过和自己一同倾覆他先祖所创立的地方,但具体原因是什么?他有什么目的?他想得到什么?却一样都没说过。要相信这样一个人,那也实在太困难了点——自己不是傻子。
“那他对师父知道多少呢?是不是也不是很多?”采撷牢牢记住阿修罗这个名字,这是可能对师父造成威胁的人。
“当然,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想真的了解谁。”如果被了解,就要被对方握在手心里跳舞。
“是师父难得的劲敌?”采撷立刻明白眉纱话语里的意思。
“性格问题和处事风格问题,如果严格说,那或者可算是我惟一的敌人。也就是说如果他和我为敌,我就要用百分之百的精力来应对。”
“百分之百吗?”采撷羡慕:“不知道何时,我才能说出不轻易以百分之百对敌的话。”
“早晚的事,只要你有这个心。”眉纱打个哈欠:“我魔力损耗过度要去休息,你在这里好好思考一下,刚刚和绯村剑心的战斗都得到些什么。”
“是,师父。”
出门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浩然战气从正门传来,绯村剑心和她擦肩而过。
是相乐左之助找来了……眉纱想想,还是回去房间休息。这次就不要掺和了,反正他们不熟。再者说,这里对自己来说,只算是暂时休憩的地方而已。
眉纱不去掺和,采撷却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在他们决定出去找一块适合的地方战斗时,采撷也跟在后面。
“你师父呢?”薰悄声问他。剑心说眉纱是很强的,如果她在的话自己可以更加放心。
“师父身体有恙,已经早早去休息。”采撷柔声回答:“若非采撷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是绝对不敢来打扰的。”
“别说什么打扰,你能跟来我很开心,是因为你在乎剑心的安危嘛。”薰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挥手的说。采撷太客气,总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薰小姐真善良。”采撷适时的夸赞她一句。
“只有你才会说她善良。”弥彦哼哼着说:“采撷,我看你的身份也不简单吧?你和眉纱到底是什么人?”
“师父是什么人采撷不该说的,但采撷自己是艺妓出身。”
“艺妓!?”弥彦和讯齐声低呼。
前面的剑心和左之助也转过头来,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采撷,以他们的耳力自然不会遗漏身后三人的对话。
“是的,若无师父慧眼,采撷现在也仍是给人为奴为仆,欺凌践踏。”采撷这时落落大方说着自己的事情,身体挺拔,如松如柳,怎么也不像他口中说着的低下。
“采撷非常优秀。”薰诚挚的说。拥有那种身份还能成长为现在的样子,他一定是非常坚韧的,就如淤泥中的清莲。
“谢薰小姐的謬讃,但采撷还在修行中,只有师父说好,才能真的算好。”亲切而有礼的回答,没有半分瑕疵。
薰也只能回以一笑,没办法再说什么。
“但这世……这里真好,能够如此平和。”采撷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欢快的笑出声:“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如此轻松,不必怕随时随地会有人来杀死自己啊。”
虽然大家都很想问但却没有问出口——难道以前是在随时随地可能造到谋杀的地方吗?
眉纱悠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无比柔软舒适的床铺上。
而且起身环顾一周才发现,四周的装饰摆设竟然都是中国风。
她微眯了眯眼,眼前东西全部剧震一下才恢复平静。幻术?看来这里应该是自己的梦境。
心脏突然开始猛烈跳动起来,除了姥姥之外,还有谁能这么熟练的拉自己入梦?这里没有璇歌的气味,或者真的是——
屏风后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影一看就知道是个男子。
眉纱心中那个期望的气球立刻被扎破,随之在看到那男子身影时紧绷起来:“萨虚?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这么不欢迎吗?怎么说按照辈分来讲,我也是你的堂叔。”俊逸的青年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和眉纱同色的眼同色的长发,在胸前和腰际绕了几圈垂到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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