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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下李十一（第1页）

第二天李十一起了个大早，本来是想直接去抓鱼回来的。不过以前很少早起的他忘记了，辛勤的劳动人民都是天亮就起床的。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梅婶儿早饭都做好了。绕到后门，开门准备溜出去的他，一开门就震惊了。房子后的小路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很多了，而且远处地里干活的人们也几乎占据了每一块田土。这还怎么悄悄的，一会儿要是自己抓鱼的过程被人看到，说不定引起的骚动能让今天所有的计划全部泡汤。于是灰溜溜的就又退了回自己的房间，还是等着李秋王来找自己吧。

刚往回走就看到李秋王已经等在门口了，刚刚有点失望的小心情一下就好转了。开口打招呼甚至开始带入了这个时代的语气。

“秋王姑娘，早啊”

“十一先生，早！”两人语气中都带着笑意。

突然两人才反应过来，李十一的声音已经不那么沙哑了，最主要的是不那么恐怖了。而且很容易的就能听出语气了。这让二人都开心的笑出了声音，不过这沙哑的声音还是不太好听就是了。

“恭喜十一先生声音恢复了，如果方便的话可否摘下斗笠让小女子为您查看一下身体。”李秋王这顺势说的客气话让李十一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秋王姑娘还是叫我十一吧，我这人暂时还听不惯那样说话。”想了想补充道“我希望你叫我十一哥，可以吗”

李秋王乖巧的笑笑说：“好的”。但并没有叫出口，侧着身子让李十一进入房间。

结果不管是脸，还是身体，除了可以摸到稍微长了些肉。外表看上去毫无区别，一样的黑，一样的褶皱，一样的闭不上的眼睛和嘴巴，还有那少了两颗的牙齿。可能声音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听上去还是有些怪和沙哑，李十一觉得主要怪少了这两颗牙。

听着李秋王说着身体还是没什么变化，李十一眼神失望的看向自己的手掌。突然李秋王伸手拉住了李十一的手，然后鼓励的说：“没事的，十一哥。既然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就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其实李十一只是突然听到自己的嗓子变好了，以为身体也会有明显的好转。只是稍微有点点失望的，没想到李秋王的这声“十一哥”的安慰，威力有些大，心里的阴霾一下就不见了。李十一开心的笑了：“没事的，秋王妹子。不用担心我，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吃过早饭二人就出发去了城里主要的街道。虽然没有继续拉着手，不过你一句“十一哥”我一句“秋王妹”的。李十一觉得有那味儿了，这感情发展得就很好。因为别人看不到斗笠下的脸，所以李十一在斗笠下无声的一直傻笑着。

把守方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城墙的，只不过相比之下，小很多，矮很多，简陋很多而已。其实就是一圈栅栏罢了。而且除了靠近河边一两公里处生长着植物外，超过三公里处几乎是一点植物的影子都没有。所以这个由栅栏围起来的城其实就是一字行的两排房子，而且像极了电视上非洲的城镇。这里虽然是几千人的城镇，不过居然只有一家肉铺，一家布料店。其他商品也是非常的少。几千人的地方，如果不在商铺里耽搁时间的话，这整条街半个小时就能走个来回。

一路上不少人跟李十一打着招呼，感觉今天似乎更像是个见面会。不过所以人都是称呼的新名字“李十一”沿路上道路两边都挤满了人，有部分人只是盯着李十一看，有的人会跟他打招呼。还有一些人会主动上前自报姓名的简单自我介绍。开始一两个还好，后来还有要上来的人就被李秋王制止了。说是十一先生身体还没恢复暂时不适合打扰。于是李十一直接问了李秋王，李秋王也直言：“这些人其实都是知道今天你会和我上街，不过父亲和城主跟大家打过招呼了，让他们不准打扰你。大家也不过是实在想见一见十一哥而已。”

而这些打招呼的人当中没有几个穿着正常衣裳的，也就主动打招呼的人穿的衣服可以称之为衣服。大多的人都是几块破布遮体保温，面黄肌瘦的站在这初春的街道边发着抖用看救世主一般的眼神看着李十一。刚开始李十一相当不自在，甚至想逃。后来看多了那样的眼神，特别是与他们大多数人对视过之后。回想起这几日看过的，了解过的，吃过的。他突然站定在街道正中央，环视了一下所有人。然后用全身的力气吼道：“在下李十一”停顿数秒后“在下李十一”再停顿数秒“在下李十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该说什么，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好多人都楞在了当场，并没有说话。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听到李十一这么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后非常的安心。半响后所有人躬身对着李十一行礼，声音不齐但是非常有力的回了一句“见过十一先生”。然后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散了，剩下的只有商铺的老板和零星的买东西的人。

李秋王被刚刚的一幕惊讶到了，直到李十一叫她才反应过来，说：“今天其实来街上是有任务的，在外面十一哥不方便，我们办了马上就走。”说完就带着李十一挨家铁匠铺去收精铁去了。一条街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铺子都是铁匠铺，一圈下来十多家铁匠铺收了接近一百五十斤精铁。本来李十一是帮忙提了一二十斤的，谁知收完最后一家，李秋王将所以精铁丢到大背篓里一下就给背了起来。整整一百五十斤啊，看她样子似乎并不困难，就那么背着就朝大桥柱那边去了。李十一在身后跟着真怕这么重的精铁会把她骨头都压断了，然而刚开始李十一居然还有些追不上她的步伐。醒来后从来没走过那么快，李秋王甚至时不时的停下来回头看看他是不是跟上来了。这让十一很不好意思，于是干脆慢跑了起来。

自从李十一醒后其实一直都跟个珍稀保护动物一样，唯一的运动就是河边散步。然而这次跟着李秋王身后慢跑，让李十一不一会儿就有些出汗了。一开始其实真的让李十一感觉很累，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可等到大部分毛孔开始出汗后，李十一突然感觉身体里似乎变得通畅了，每一次呼吸带动着身体内血液的流动，肺部的起伏，甚至是毛孔的呼吸。跑着跑着李十一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某种状态，他感受着身体每个部分都在他的意识下变得可以观察了起来，因此发现了身体里很多堵塞的地方，有的是血液堵塞，有的是肌肉无法正常用力，还有一股类似于能量的东西在身体里四处碰壁。等到李秋王叫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保持着一个自己感觉很舒服的姿势和频率一直在慢跑着。不知不觉已经超过李秋王有点远了。看着李秋王气喘吁吁跑过来关心的眼神，李十一此刻眼里闪烁着光芒。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笑呵呵的对李秋王说：“来，哥帮你”。不等李秋王反应过来就从背篓里拿走了两袋。一袋通常一二十斤，此刻的李秋王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十一哥动作变敏捷了，本来还想躲闪不让他拿的。但是还没来得及猫腰闪身就感觉背篓一轻。力气也变大了，拿着两袋精铁在前面居然跟个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的。虽然不明白但就是很开心，替十一哥觉得开心。

李秋王在后面开心的叫着：“十一哥慢点，等等我”。

看见李秋王背着那么大个背篓在后面追，李十一才反应过来，似乎突然高兴过头了。站在原地等着。等到李秋王刚到身边又突然出手从背篓里抢了四袋，一手提三袋。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和对自己目前体力的盲目自信。左手提起袋子一个飘逸的半转过后，右手再提着三袋精铁也是一个转身，惯性之下，直接把自己甩到了田里。躺在了刚插的秧苗上，李秋王见状连忙放下背篓就要去拉他起来。结果看到傻里吧唧的李十一双手仍旧一手提着三个袋子，在田里挣扎个不停，就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搞得全身都是泥浆。动作滑稽无比，让李秋王实在憋不住笑，伸过去的手都缩了回来，按着肚子，实在不行先笑会儿吧。最后还是将李十一手里的精铁先接过来，才把李十一拉了上来。拉上来后又忍不住笑了，李十一看李秋王笑得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笑过之后，二人一起下到田里，把压倒的秧苗都全部重新插好才离开的。

李秋王本来是非要李十一回家换衣服的，不过李十一说：不是说好要去送精铁吗，马上就快到了，现在直接回去路更远，还是送了再回去吧。再说了，在田里干活的大多数人跟自己现在的样子也差不多啊。都是一身泥，只不过自己的上半身比他们多粘了一点而已。现在艳阳高照的，一会儿就能干。李秋王虽然很担心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怕李十一感冒。不过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就赶紧送了赶紧回去吧。

两人这次都没有再跑，只是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现在的李十一也已经完全能跟得上了。两人还因为李十一非要提六袋，李秋王死活不肯争执了一小会儿。最后以李十一直接提着六袋精铁走在前面，李秋王也不好去抢，由李十一争赢回一局。

走了没多远，李十一突然放慢脚步跟李秋王并排走。李秋王还以为李十一是提不动了，赶紧关心的说：

“别逞能了，你的身体才刚恢复了一些。来，把精铁都放进来吧。我从小就背这些东西，以前背过一次两百多斤的铜矿去换粮食呢。”但她没说的是那次背两百多斤后第二天床都下不了。说着还把背篓朝李十一那边倾斜了过去。

李十一见状连忙伸手去扶正背篓，有些责备的说：“你干嘛呢，不怕闪着腰啊！经过你们的这么多天的照顾，刚刚舒展过筋骨后。我现在就是把这些全部提在手上也是轻轻松松的。”

看着李秋王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让她觉得无法理解。李十一赶紧把自己等她的正真目的说出来。免得这个好奇宝宝等会儿又会问些特别单纯，但自己都无法确定的问题。

“你吃过鱼吗”

“吃过，一次，小时候在对岸的迎春会上”。

“那鱼哪儿来的？”

“据说是离这儿很远的一个湖里，听说湖是很大很大的一滩水，特别漂亮。而且没有界河里的吃人怪物。”李秋王似乎在回忆别人跟她说过的湖的样子，一脸痴迷的向往样子。

“可上次河上用刑，你们不是叫做喂鱼吗？怎么现在叫它怪物了”就快到目的地了，为了快点得到答案我不得不打断她的思绪，急忙问道。

李秋王想了一下：“哦，你说那个啊。因为目前是枯水期，河里只有那个。。。鱼。差不多再过一个月，河水涨起来了。里面就有大家伙了。。。怪物。喂鱼只是一个叫法。”

看来李秋王并不想细分什么鱼啊，什么怪物啊。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吃人的怪物。听到这里，李十一发现他的计划更应该抓紧了。

“哦，你们吃饱饭都是问题，没想过抓河里的。。。鱼来充饥吗？”

“啊？那可是吃人的东西啊！”李秋王听到这里吓得花容失色。

李十一也“啊？”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理由，所以这条河从来无人敢动。此刻的李十一非常无语，人都快饿死了。只要这玩意儿没毒。。。再说了，鱼本来就是杂食类动物，你给它吃人，它不吃？它又不傻，不过是稍微凶残了些罢了。更别说，还有食人族。。。。。。

李十一现在有些为难了，一会儿就算抓到鱼回去不知道有没有人敢吃呢。要是大家死活不吃，做思想工作这种事情可是个相当麻烦的事情。不得不在脑中计划一下这个目前计划里最难的部分。

李秋王看李十一突然不说话了，都有些习惯了。知道这个十一哥有时候就是这样古古怪怪的突然不说话就不知道在想啥。

“我抓几条，我先尝尝，要是没毒再让你爸尝尝”。

“啊？”李秋王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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