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灵其实也没有睡着,他真的觉得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很熟悉,不仅是嘴唇,还有味道,以及眼神。
但是他也着实想不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回忆,但是一看到她的样子,她的眼睛,他的心就像是一汪死水掀起了波澜,久久不能平复,他以前或许不知道那句话是不是正确的,但他现在居然有点信了。
记忆有可能会消失,但爱永远不会。
听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張起灵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走到李净枝的身边。
少女的睡颜恬静,虽然是医院里幽暗的灯光,但也确实勾勒出这一幅美丽的画卷。
“咚,咚,咚。”
張起灵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不是其他声音,这是他自己难以抑制的心跳,他再次感受到,她,真的会牵起他的一举一动,勾起他的一思一念。
难以控制的,他慢慢凑近她,在少女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不知道在她身边看了多久,或许是天都快亮了,看着她要醒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确实,他走开之后没有几分钟,少女醒了,迎着早晨第一束光。
她利落地起身,将家属床收好,快速地完成一系列洗漱。
然后再回到張起灵身边坐着。
她承认,就算他忘了一切,就算他记不得他,她也很喜欢很喜欢他。
或许她该相信,记忆有可能会消失,但爱永远不会,这句话。
少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卸下一日坚强的伪装,她低下头,眼泪滴在了張起灵放在外面的手上。
装睡的他立刻睁开眼睛:“别哭。”
少女抬起头,胡乱抹了把眼泪:“你醒了怎么不吱声啊?”
“对不起。”床上的男人抿抿唇说道。
就这几句对话之后,房间再一次归于寂静。
“我记不得你。”張起灵说道。
“我知道。”
“胖子叫你阿净。”
“我叫李净枝,不久前和你确定关系。”少女摆摆手,佯装不在意。
谁知,張起灵却轻轻牵起她的手:“我记住了,我以后不会忘。”
李净枝动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李净枝轻轻弯腰,抱住了張起灵,头窝在他的颈窝。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想象中的挣扎,而是也抱住了她:“我真的不会忘。”
少女忍住哭意,点点头,推着他去洗漱。
胖子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和谐的样子。
“你俩不吵架啦?”
“是張起灵单方面气我。”李净枝说道。
“对不起。”張起灵道。
少女挑挑眉:“那我原谅你了。”
胖子嫌弃地打了个寒颤:“别腻歪了,收拾收拾,走了。”
張起灵的衣服只有之前在墓里穿的那件,被胖子拿回去机洗了一番,看起来算是干净了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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