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小鲸鱼,发什么呆?”布莱泽向她走来,伸手要拉她。
小鲸鱼不敢看布莱泽的视线,低着头默默做到餐台旁边,她知道布莱泽手还停在半空,按照英莱顿老师讲的,没有回应会让对方很尴尬。
但作为一只随时有可能被吃掉的鱼,不需要讲礼貌。
布莱泽似乎没有在意她这反常的行为,端端正正在她对面坐下,把勺子递给她。
她低着头,只用余光瞄着,快速去接勺子,或许因为不专心的缘故,碰到了布莱泽的手。
唯尔快速撤回自己的手,但布莱泽那边也收了力,可怜的勺子没人管,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布莱泽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她异常的行为。
“怎么了?回来以后就魂不守舍。”布莱泽重新换了一个勺子,这次直接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又夹了一块鱼肉,也放到她碗里,“来,尝尝鱼。”
小鲸鱼把鱼肉拨到旁边的盘子里,说:“鱼不吃鱼。”
“鱼什么时候学会挑食了?”布莱泽挑挑眉,似乎不信她说的,但也没再勉强她,重新给她夹了一只虾:“你别告诉我,鱼也不吃虾了。”
小鲸鱼这才开始慢吞吞地吃起来,又瞥到布莱泽给他自己盛了鱼,顿时不愿意了:“你也不准吃。”
“我是人,你是鱼,鱼不吃鱼就算了,还想让人跟着鱼一起挑食?”布莱泽手一停,笑着问她,“那喝汤行不行?”
“不行!”小鲸鱼坚持,她看着布莱泽没再动那只鱼,才放下心。
·
晚餐吃得索然无味,小鲸鱼兴致不高,早早去睡觉。
他们开了星舰最大的一个飞行器出来,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二十张床的配置。
小鲸鱼缩到最里面一张床,拉上被子,盖过头顶,把自己闷得严严实实。
布莱泽就选了离她最远的一张,关了灯。
一人一鱼谁也没说话。
小鲸鱼把被子拉下一点,露出脑袋,看了布莱泽的后背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任何要翻身的动作,才把手向后伸去,摸到,解开,从上衣底下抽出,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做人就是这么麻烦,还是做鱼好,她打了个哈欠,缓缓跌入梦乡。
今天的梦没有跟其他鱼大战三百回合,也没有她喜欢的各种美食,只有一双非常大的手,可以包裹住她的全部,用力捏紧,压迫感让她的心脏骤停,呼吸凝滞。
她忘了挣扎,也可能是挣扎不了,只能一动不动。
布莱泽没有睡,听着身后的鱼窸窸窣窣动了一会,又没了声音。耐心等了片刻,他才转身,往最里面那张床看过去。
鱼肯定是睡死了,丝毫没有察觉被子已经滑落一半,掉在地上。
布莱泽翻身起床,轻轻走过去,捡起被子,重新盖上,习惯性在鱼的额头上轻轻一碰,仅存的道德感还没来得及谴责自己,他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睡着的鱼满头大汗。
发烧了?
布莱泽重新搭了搭小鲸鱼的额头,触感冰凉,不是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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