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是对!”时满墨沉着脸回。
的确,成个亲夫家门都没进花轿便被退回,稍微清烈一点的女子哪里有脸还活着。
“女儿当时一时气恼,便如了他们的意,跳出花轿来准备去跳那鸳鸯湖。”时非晚又答。
“……”时满墨突然一呆。
因为面前的臭丫头神色正经,可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我说要去跳鸳鸯湖,那些丫鬟婆子眼睁睁的瞧着我往鸳鸯湖的方向跑了,竟也没跟上来。”时非晚又说,语气里抱怨之意显然:“父亲养的这群下人倒都是好样的,便是不喜女儿,真盼着女儿去死,也不当这般表现。”
时满墨一震。
她的意思是说,她昨天自己跳了轿。准备去鸳鸯湖自尽,随轿的见此,也没有追上去劝阻。
如果时非晚说的是真的。那么山匪之言自然便是假的。
至于下人为何要一致那般说……现下算是有个理由了:
主子自尽了,他们这些下人们没看好,是得承担重责的。
所以自然便得寻个理由脱罪。跳湖自尽,身子是带不回的。那么让轿子一块失踪了便是个好法。而山匪劫持是个很好的借口。毕竟他时满墨的确有一群山匪仇人。
而护卫去追,消失不见……也一样有得说法。一来,将空轿处理掉,也是需要人抬着的。二来,山匪劫轿的事一旦生了,稍有点武力值的护卫不追上去抢救主子的话,回来后也一定会被重责。所以消失了去救主子的假象是得有的。
如果时非晚之言是真,那么山匪劫持的话就是下人们合编的一个可以洗罪的借口。
至于下人们为何明目张胆的当着主子的面便敢说那些话,为何主子羞愤难言受不得侮辱扬言如他们的意去跳河自尽而不阻止,为何事后还那么合拍的咬定一词……时满墨这个当州之州,不会不去想其缘由。
下人们不会无端如此,便定是有人授意的。而府中能够授意那么多下人让他们众口一词的……
时满墨的目光,忽然往刘氏的方向看了过去。
时满墨这些年将泠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绝对不是什么榆木脑袋。
时非晚的婚事,是他同意下来的。
那诗会他是知晓去的真的是时非晚的。当时这大女儿给他的解释是:答的那三题是因碰巧结交了一名高人,得他指点所授答案。
他虽觉得大女儿运气绝好却也明确的知道她破了那三题是千真万确的事。而二姑娘,那日里正病着呢,哪里出过门。
事后三皇子提亲他本来是拒绝的,可时非晚当时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还曾偷偷遣走其他人给他看过她的真颜,他当时便想着:便是这大女儿无才,凭着那绝色姿容,进了三皇子府也不会被他嫌弃而祸连时府。所以,他应了。
当然,事后时非晚提出婚前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展露真颜的要求,他也随意应了她。
内宅女人的那点小心眼他还是清楚的。反正要出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等嫁入三皇子府后再将脸洗干净便由着她去吧。他完全无所谓。
时满墨算不得对时非晚多喜欢。可因为她是他女儿的缘故他也不至于刻意让她不好过。时非晚缺月银等等,无论是在乡下时还是现在。她都觉得不是时满墨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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