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润嗓子,她才重新道:“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可能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是真的。”
简若见她突然严肃起来,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她心头有个预感,虽然很离奇,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朝那边猜想。
“你、你说。”简若吞了下口水,喉头一上一下,显示着她的紧张。
“其实我——”兰沐薇的目光注视着简若的黑眸,一瞬也不曾移开,“是薇薇,你的薇薇。”
说出这一句话,她仿佛用尽了力气一般,将视线落到自己端着水杯的手上,不敢看简若一眼,低垂着头等待着简若的审判。
“什、什么?”简若的目光因为兰沐薇的话变得无措起来,她有过各种猜想却没想到兰沐薇会告诉她一个这样的结果。
眼前这个女人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玩笑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怎么可能?”简若的情绪波动很大,她先是先躲着瘟疫一般,远远地退开兰沐薇的周围,然后才将目光落到低垂着脑袋的兰沐薇身上。
简若自问自答的模样有些狼狈,但兰沐薇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那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简若不相信她。
兰沐薇心头悲哀,是啊,简若凭什么相信她呢?她之前对她的欺骗还少吗?她欺骗了她那么久,她凭什么要相信她呢?
鼻头越加酸涩,眼中又开始不争气地蓄满泪水,由于低着头,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滴落在坐垫之上。
兰沐薇不抬头,简若也不叫她抬头,她仿佛因为兰沐薇的话而受到了惊吓一般,落入了一个自己的世界,全然没有关注兰沐薇。
雅间里面安静极了,兰沐薇的泪水一滴滴落到蒲团上,打湿了柔软的纱织,每一滴都仿佛石头坠落一般,在兰沐薇的心头叮当作响。
不能再继续哭下去了。
兰沐薇在心头告诫自己,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水。
简若像是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见兰沐薇又开始流泪,急忙将纸巾递过来:“你不要哭了,我……”
她自问是成长在科技化的世界的,不会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就算按她之前的猜测,也只是大概觉得眼前的苏宛会和薇薇关系匪浅,又或者是仇家……
但她从未想过,也不可能想到,兰沐薇会当着她的面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来。
“你不信我。”兰沐薇接过简若递过来的直径,她知道简若定然不会信她。简若就是这样,从来都把心事写在脸上。
想要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一点都不难,毕竟她的表情就说明的一清二楚。
简若见兰沐薇总算是冷静了些,情绪也缓和了些,没有再继续流泪,才道:“我不是不信你,主要是你说的太……”
她反复斟酌着要用什么词来说才会不那么伤人,一句话就顿在聊中间。
“太假了。”
兰沐薇没让她继续为难下去,直接补充道。
最直接贴切的话,也是最伤人的话。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简若的确是觉得有些假,但这种话自然不可能真的直接说出口,她见兰沐薇说了,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个意思,她不信,便是因为她觉得假,逃不开的怪圈,说再多解释再多都没用。
“谢谢你。”兰沐薇又怎么可能看不穿呢?她来这一趟也就是想告诉简若她的心里话,她觉得一个人承受着太累了,想找个人分担着罢了。
本以为封时寒可以帮她分担,但她还是高估了封时寒,封时寒的存在仅仅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过路人罢了。
兰沐薇心头嘲讽,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简若没跟上她的话题,一脸狐疑,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傻傻问道:“谢我什么呀?”
她都没信她的话,还觉得她在开玩笑逗她玩,她谢她什么?
兰沐薇收起之前的情绪,端端正正地坐好:“谢谢你听我废话,你就当我刚刚在开玩笑吧。”
算了,她见了简若,还在人面前哭了,已经够丢脸的了。不管简若信不信,她心头也已经好受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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