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李汐便见了凤尘此刻的模样,玄衣上一片黑一片青,煞是好看。一头乌黑的用一方锦帕包住,脸颊上还有一抹漆黑的灰。
筷子上一块糖藕滑落,李汐噗嗤一声笑出,连筷子都握不住,最后索性扶桌大笑。
凤尘兀自纳闷,一名机灵女侍已经端了水盆过
来,道:“驸马爷,洗一下脸吧。”
映着清水,凤尘瞧见了自己的脸,再看看桌边笑的正欢的人,无言。
李汐等着他收拾停当入座,方才重新执起筷子。
一块糖藕入口,她脸色僵了僵,嚼了两下便噎了下去。随后又试了其他的菜,凤尘忙问道:“如何?”
他脸色虽平淡,可语气稍急,可见心里也没底。
“不错。”李汐一本正经地说着,夹了一块糖藕放在他碗中,笑道:“你尝一尝。”
见李汐露了笑脸,凤尘满怀信心,糖藕入口一瞬,他却立即吐了出来,忙喝了一口甜汤。甜汤入口,却又立即吐了出来。
李汐在桌子那头,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怎么样?”
泄气地放下筷子,凤尘摇摇头,“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言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脸不理解,“味道怎么这么怪。”
起身,李汐摇摇头,“罢了,还是去勤政殿罢。”
“可主子还没用餐。”新衣连忙追上去。
李汐笑道:“罢了。”
兰青言不知从何处得知凤尘为李汐做早膳的事,盯着他看了半晌,道了三个字:你完了。
凤尘拎着长枪在院子里耍了一通,兰青言便在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大抵都是凤尘这个大面瘫,终于动了凡心。
“唰”的一声,长枪从兰青言眼前横挑过去,一缕青丝飘落在地,惊得他退后两步。
“抱歉。”凤尘这样说,脸上可没有丝毫的歉然,将长枪置入枪托放好,唤了丫头端来热水洗手。
兰青言擦擦额际的冷汗,追上前去,“凤尘,我从不知道你是如此重色轻友的人。”
淡淡一笑,凤尘云淡风轻道:“公主给了老爷子一册名单,要为你择妻,不去瞧瞧?”
兰青言将信将疑,“但真?”
凤尘没有回答,径直去了书库,兰青言尖叫一声,往凤铭的书房跑去。
听说,那日兰青言与凤铭在房间里商谈了半日,连午饭都没用,直至黄昏时分,兰青言才苦着一张脸出来,凤铭则拍拍他肩膀,笑道:“老夫真不知你还有此等心思,你且放心,此事必定能成。”
兰青言撩撩额际的冷汗,恭敬地做了个揖,“老爷子也不必着急。”
“你比尘儿听话,何况此乃你终身大事,老夫一定会放在心上的。”凤铭哈哈大笑。
兰青言腰又弯了弯,“此事老爷子真不用太放
在心上。”
凤尘好奇地盯着兰青言一会儿,他终于说了实话,“为了堵住老爷子的嘴,我说有心上人了。”
“然后在他威逼利诱下,你坦白了?”凤尘一脸了然,以凤铭一张嘴,兰青言哪里是他对手?见他点点头,少见的好奇心燃起,问道:“是谁?”
“就是……”兰青言嘴一张,话还未出口,便狠狠瞪了凤尘一眼,“公主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是不是你小子见不得我安生?”
越说,他越觉得有理,又道:“定是这样,枉我将你当做兄弟,就这样出卖的。”
李汐为何提及此事,凤尘也不知情,不愿与兰青言多说,起身离去。临到门边,他回头严肃地问道:“你替我查一下沈清鸣的底细。”
不等兰青言回话,凤尘已经摇摇手出门去了。
看着凤尘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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