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门,他一身冷气地走进来,还挂着一小层雪,小声问:“爸妈睡了?”
我点头:“睡了。”
他于是一把抱住我,脸往我肩膀上一埋,惨兮兮地说:“外边下雪了,楼下没车位,我走好远啊身上都落雪了,但是我不在你身边感觉这年都好像没过,没劲。”
我抬手搂了他一下,贴着他耳朵问了句:“你怎么还这么黏人?三十多了啊。”
“三十多就不是宝宝了?”他挑着眉毛不太高兴。
我赶紧说:“是,那必须是,我儿子永远是宝宝。”
他浑身都冻凉了,我赶紧把他塞我屋里,让他脱了衣服钻被窝。我问他:“明年咱能不折腾了吗?”
他脸上还是委屈:“也没折腾你啊,就我自己跑来着,我就是不愿意跟你分着过年,过年不在一块儿我心里就不落地,怕下一年总出差总不在一块儿,你怎么这么冷着我啊?”
我摸了把他的脸,说:“挺冷的天,心疼我儿子。”
我俩每年春季节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状态,家里都是老两口,一起去谁家都不合适,也只能这样两头分着过。但其实我俩也才分开了两天,分开两天弄得跟分开两礼拜了一样。
那晚我俩窝在我屋里的小床上,张子剑耍赖非压在我身上,但我俩都没想做,他就只是想黏糊一下。
我无奈又纵容,叹了口气抱了他一下:“你还睡吗宝贝儿?”
他把脸塞我脖子我,问我:“这是咱倆第多少年了?你还记着不?”
我问:“考我呢?”
他说:“嗯,考你呢。”
我闭着眼睛笑了,低声说:“十八年了。”
“太快了……”他声音稍微有点哑,在我耳边说:“我有时候想想就觉得很怕,时间太快了,那时候咱倆才十五六,现在马上都要三十五六了,可是我在觉得还没几年呢,一晃就过去了。”
“别晃了,经不住晃,”我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再晃几下咱倆就八十五六了。”
“不敢想。”他声音闷闷的,从我耳边传出来让我有点心疼,“我一想到咱倆总会有一个先走,剩下一个孤老头,我就贼难过,但我更想剩下的那个是我。”
我吸了吸鼻子说:“是我吧,你这么黏人,我不可能留下你自己。”
他摇头,鼻子尖凉凉的,贴在我脖子上:“我一想到剩你自己孤孤单单的,我就算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过年呢,什么死死活活的,不想那些。”我亲了亲他的耳朵,我的小太阳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这样抱着我蹭肩膀,现在三十多了一点没变。我没忍住又亲了亲他,哄着说:“还好几十年呢,早呢。”
我家傻儿子时不时就这样多愁善感,得顺毛摸,得哄。我抱着搂着哄了半天才给哄开心了,哼哼唧唧非让我跟他回忆过去。
我被迫回味了好多年少时候我俩的事儿,等到这祖宗困了愿意睡了我困劲儿都过了。他闭着眼还在嘟囔着说话,但是含含糊糊的我已经听不清了。
对着台灯的微光,我看着旁边的这个人。眉毛很浓,棱角倒不像从年那么硬了。眼角眉梢间还有着十六岁时候的样子,但已经不是那个小小少年了。我陪着他渡过了人生的第二阶段,我的少年早就变了模样了。
我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顺着鼻子划过嘴唇,最后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下。我笑了下,闭上眼睛说:“新年快乐。”
“余生都要快乐,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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