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回想起当年草草收场的婚姻,即使过去许久,仍然心有余悸。
秦斯瑰:“你离婚以后,和裴茜的相处时间多么?”
韩峰摇了摇头:“裴若兰把茜茜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一直不愿意我探视她。我只能趁茜茜在学校的时候,偷偷见她一面。而且,裴若兰只肯要钱,我给茜茜买的衣服、玩具、学习用品,统统都进不了家门。”他又捂住脸,“她一直就是这种人,不容许别人超出她的掌控。”
秦斯瑰:“裴茜出事后,你们还有联系么?”
韩峰先点头又摇头:“我们只在茜茜的葬礼上见了一面,之后我便将她拉黑了。女儿走了之后,她发疯的种种行径我也有所耳闻,但说实话,若真要将茜茜的死归咎于人,她才是最应该被怪罪的人!”
韩峰声音渐粗,双目圆瞪逐渐染上血色,这个饱受家庭打击的中年男子第一次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秦斯瑰:“裴若兰认定裴茜是因为校园霸凌才会寻死,那么你呢?你怎么看?”
韩峰已经从刚刚沸腾的情绪中平静下来,声音更添了几分疲惫:“我偶尔会趁学校午休的时候把她接出来吃饭,茜茜每次见到我都很高兴,也从未跟我说过有人欺负她,我不知道……”
……
许戈见秦斯瑰站起身来,一副问完话的模样,立刻窜到她身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秦斯瑰这时候才有闲心打量这间房子,两居室,面积在70平方米左右,一眼望过去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只有客厅因为挤进来这么多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她看了一圈,向客厅的一面墙抬了抬下巴:“视频就是在这里拍摄的吧?”
许戈:“是的,这一点已经确认了。”
“裴若兰既然要求‘真相’,有没有留下警方联系她的方式?”
许戈叹了口气:“并没有。”
秦斯瑰笑了一下:“也对,现代科技社会,她留下的线索越多,警方找到她的速度就越快。既然不让我们联系她,她还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周珉和孟圆正在拿着一大叠文件给韩峰签字,秦斯瑰瞥了一眼,和许戈转进旁边的卧室。
这应该是裴茜生前的卧室,房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床上铺着淡粉色的床单被套,窗台上甚至还插着一枝鲜花,鲜嫩欲滴,就好像她一直还在一样。
许戈绕着床走了一圈:“这是裴茜的卧室,有什么发现么?”
秦斯瑰:“这间卧室的门锁被拆掉了,所以房间里不会有什么线索。”
许戈不明所以:“啊?”
“我大概清楚裴若兰要的‘真相’是什么了。”
“许队!秦顾问!”孟圆急吼吼地冲进来,“刚刚裴若兰又更新视频了!你们看!”
许戈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和秦斯瑰凑在一起观看,拍摄地点依然是这间房子的客厅,裴若兰对着镜头面无表情,神色空洞地说:“现在是晚上6点,你们还有6个小时。如果找到了真相,请把调查结果发送至这个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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