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佛门净土2o2o年2月26日赛程的终点是一座寺塔。立在山丘上,隐约能看到塔尖。往下看去,那帮王爷连同各家的护卫早就散乱得不成样子,前后拉出去两三里地,稀稀拉拉,乱糟糟的,简直跟放羊一样。
“怎么想起来赛马了?”“给那些杀手一个机会啊。”“好主意!哎,你说,我把老吴、南八他们甩这么远,盯着我的杀手该出来了吧?”“程头儿你跑这么快,他们也追不上。”程宗扬大笑道:“既然他们这么废物,就让他们在我马后面吃屁好了。”坐下的赤兔马如有灵性,不等主人催动,就越过山丘,一路不停加,铁蹄溅开积雪,越奔越快。
不多时,两人便过了最后的安王李溶。这位大胖子在马上气喘吁吁,旁边两名护卫小心护着,生怕他跌下马来。
接着是绛王李悟,他整个人几乎都趴在马鞍上,被风吹得直流鼻涕,全靠着护卫牵着缰绳往前带路。
程宗扬用力吹了声口哨。李悟闻声侧过脸,叫道:“风雪太大了!要不咱们回去吧!”程宗扬叫道:“太真公主在后面呢!”李悟像弹簧一样“唰”的坐直身体,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磨磨蹭蹭的!做甚呢!”又奔出数里,已经能看到前面两伙人的背影。陈王李成美与江王李炎你争我抢,往终点的寺塔狂奔。
程宗扬追上去笑道:“江王殿下,你这马也太慢了吧?”“紧赶慢赶,还是被你给追上了。”李炎懊恼地说道:“歌比不过,舞比不过,连马也比不过……”看着程宗扬坐下的赤兔马在大雪中奔驰如飞,李炎口水几乎淌出来,他按着毡帽遮住风雪,叫道:“程侯,我出十万钱……”“做梦呢!”“我又不买你的马!就一个!”李炎扯着嗓子喊道:“等开春,把你这马牵来,打个圈!”“打卷?”“就是起骒!配种!”李炎叫道:“我府里的母马,让它随便挑!想骑哪个骑哪个!十万钱只当是辛苦费!成不成!”小紫在他怀里小声道:“程头儿,赤兔的待遇比你还好哦。”“死丫头,有你这么比的吗?”程宗扬拍了拍赤兔的脖颈,“小兄弟,有人出十万钱请你去打炮,老婆随便挑。啧啧……我怎么就没这待遇呢?”小紫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李成美在远处叫道:“算我一份!我先出一万钱的定金!”“一万金铢都不行!”程宗扬道:“这马是阉过的!”李成美一个倒挂金钩,脚尖钩在马鞍上,俯身看了一眼,“蒙谁呢?程侯!你这可不厚道!”“厚道?你找高智商去!这马是他好兄弟的,我做不了主。”李炎和李成美齐齐出一声失望的长叹。
说话间,程宗扬已经过两人,一马当先,将众人都甩在后面。
此时离寺塔已经不远,程宗扬道:“这是哪座庙里的塔?够新够气派,也够俗气的,一座寺塔,搞得金光闪闪。”后面一名护卫叫道:“是娑梵寺的。”程宗扬怔了一下,“娑梵寺不是在渭水边上,往终南山那边吗?”“这是新建的下院。”那护卫道:“从这儿到渭水南边的娑梵寺本院,好几十里地,全是娑梵寺的田产。这帮和尚,富得流油!”李炎冷哼道:“去年大旱,皇兄让群臣赈灾,那帮大臣拼命哭穷。转头娑梵寺请来一颗什么天珠,那帮大臣抢着出钱供奉,施舍起这帮秃驴来,一个比一个大方!”这就是供奉琉璃天珠的寺塔?
冒着大雪驶过新建的山门,娑梵寺下院簇新的朱漆大门开了一线,一名小沙弥正在门口扫雪,看到一群人如狼似虎地打马奔来,吓得丢下扫帚就跑。
程宗扬刚要下马,李炎已经策骑直闯过去,将大门撞得洞开,叫道:“先到寺塔为胜!”程宗扬笑骂道:“怎么见了和尚,你就跟土匪一样?”李成美紧随而入,没口子地叫道:“让开!让开!别撞上了!”程宗扬只好上马,跟众人一道,风风火火涌进寺内。
这处下院刚建成不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寺塔位于庙内南隅,七层的塔身矗立在巨大的台基上,四壁泥金,金光满眼,连檐上都覆盖着金黄的琉璃瓦,悬挂着镀金的风铃,还有数十盏用烫金大字写着“娑梵寺”字样的大红灯笼。风格俗不可耐,偏又有种俗世的热闹与喜庆,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寺塔周围的厢房涌出一群和尚,为一个骨胳粗大,浓眉虎目,神情不怒自威。看到这群在寺中纵马的不之客,那僧人拽起衣角,大步上前,厉声喝道:“迎——贵客!”说罢当先拜倒,斗大的光头直接递到李炎的马蹄前。
江王府的马匹都包着蹄铁,一蹄子下去,保证那颗光头跟西瓜一样,被踏得稀烂,脑浆子迸出好几丈远。
李炎虽然厌憎这帮秃驴愚弄百姓,但总不好这么把人给踩死,何况人家都拜到马蹄前了,姿势标准,态度端正,礼数上挑不出半点错处。
李炎一勒马匹,包铁的马蹄在那颗光头上虚掠一记,落在石板上,磕出一道蹄痕。
李炎骑在马上,用马鞭敲着靴筒道:“不是说沙门不拜王者吗?”那僧人伏在地上,粗声大气地说道:“信永师兄教诲过吾等,世间万物皆具佛性,人人皆可成佛,所谓众生平等,下至黔,上至帝王,乃至贩夫走卒,佛祖菩萨,皆为平等。吾等僧人既然礼拜佛祖,为何不能礼拜帝王?出家人,别那么矫情。佛门弟子四大皆空,非端着架子放不下,还当什么出家人?”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李炎只好啧啧两声,“还是个得道的高僧呢。胖和尚人呢?”“大慈恩寺窥基大师相召,方丈师兄前去拜会。”地上的积雪虽然扫过,但大雪一直下个不停,说话的工夫,那僧人的光头上就落了一层雪,顺着脖子流到衣内。
李炎一侧身,从马上跃下,“行了,起来说话吧。”“多谢殿下!”那僧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才爬起身来。
“和尚怎么称呼?”“小僧信威,忝居敝寺达摩院座。”信威说着,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柄油纸伞,“篷”的一声撑开,斜着身子替李炎打上。
程宗扬不由侧目,这就是信永说的那个考场上考到晕倒,被人抬出去的达摩院座?看他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样子,拍起马屁来铿锵有力……这是被信永教化出来了啊。
最新找回只听“篷篷”声不绝于耳,在场的僧人们纷纷撑开油纸伞,为一众贵客遮风挡雪,尽显娑梵寺殷勤好客,大开庙门修佛的开明风范,丝毫没有大慈恩寺僧人的傲慢。
替程宗扬打伞的是一个双下巴的圆胖和尚,程宗扬笑道:“信德和尚,你好啊。”信德是娑梵寺的掌油僧,当日与信永、癫头陀等一起前往太泉,彼此也算有一段香火情。
信德踮着脚尖给他打伞,笑得眼睛几乎都看不到,“都是托施主的福。自打请回佛祖的圣物,小庙香火一天比一天旺盛。今年年节,施主们捐敬的香油量同比暴涨百分之六百六十六,创下敝寺建庙以来的新高!”娑梵寺这帮和尚都是商业经理的好苗子啊,时时刻刻惦记着业绩任务,数字张口就来。有这帮精通业务的骨干,娑梵寺的商业前景眼看着一片红火。程宗扬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入一股,沾沾他们文化宗教产业的光。
在大慈恩寺有窥基压着,李炎嚣张不起来,在娑梵寺可是一点都不虚。众僧群星拱月般争着给他打伞,李炎坦然而受,嘴上还不饶人,边走边道:“下着雪呢还扫雪,是不是有病?”信威张了张嘴,大概是这题有点纲,一时没接上话来。
旁边一个披着袈裟的和尚挤过来说道:“阿弥陀佛,法无常住,旋生旋灭,雪无常留,随落随消。扫雪也修行的法门。江王殿下说得再对不过!敝寺昧于修行,倒是着相了。快快快,把扫帚都扔了!雪还没停就扫,蠢不蠢?”一个沙弥小声道:“信寂师兄,方丈临走时吩咐让扫雪的。”掌衣僧信寂虎着脸道:“你是不是有病?方丈师兄让你们扫雪没错!江王殿下说你们有病也没错!悟了么!”“是!”那沙弥被他口水喷了一脸,赶紧抱着头落荒而逃,让人收拾扫帚。
“见笑!见笑!”掌油僧信德打了个哈哈,“程施主,请。”寺塔的台基是用巨大的青色条石砌成,台侧着立着半人高的拴马石,上面刻着猴状的石兽,几匹矮马拴在台基旁,背上盖着遮雪的毡毯。
程宗扬道:“这天气还有人来上香?”“几个昭南的客人,专门来礼拜琉璃天珠。”“哦?”程宗扬有些意外,昭南人与佛门素无瓜葛,居然也知道琉璃天珠?娑梵寺这宣传做得够到位。
进入塔内,迎面是一尊巨大的金佛,金身高近五丈,赤足正立,两耳垂肩,手中拈着一朵金婆罗花,意态安详。
娑梵寺以禅宗自诩,奉迦叶为初祖,这佛像便是取的佛祖拈花,迦叶一笑之意。
这尊佛像贯穿了五层的塔身,与塔内的空间对比,更显巨大,犹如充塞了整个天地,气势磅礴。立在佛像下,头仰到极限都看不到佛像的顶部,让人分外体会到佛法的恢弘,自身的渺小。
“殿下,这边请。”考试不及格的信威挨打冲在前头,这会儿早早就被挤到后边,由寺中的实权派,掌衣僧信寂亲自给李炎引路。
塔内设着之字形的长梯,紧贴着塔身,围匝而上。木制的长梯外面,每一阶都挑出一支漆金的如意,梢头悬着莲花状的油灯。一名小沙弥正拿着壶嘴长近五尺的尖嘴油壶,一盏一盏给灯盏添油。
每一个之字形转折处,都设有一尊佛像,或是观音,或是菩萨,或是天王,或是罗汉,形态各异,铜炉香案一应俱全。有僧人盘膝坐在佛像前,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摇着法铃,口中念诵经文,每一尊佛像前都摆着一只功德箱。
立在塔内,举目上观,无数灯火遍布四周,犹如亿万点繁星,又如同一条薪火相传,璀璨无比的天路,直抵塔顶高处。再加上周围缭绕的香火气,四周回荡的梵唱声,俨然如同壮观的佛国——假如不是塔内挂满了大红条幅的话。
佛祖左右两侧,各垂着一条大红的丝缎,左边写着:有求必应!右边写着:普度众生!
在佛祖金身的头顶,横着一条宽大的红绡长幅,上面用金粉写着一人多高的大字:佛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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