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忍无可忍,彻底和李妈妈撕破脸,强行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带回去。
岂料小丫鬟也开口劝她,“夫人既知官人从前在宫中有位走得近的女子,那女子如今又还未成婚,您何不早早生下小少爷稳固地位?”
楚禾睨小丫鬟一眼,“你是要我一辈子靠着孩子过活?难道有孩子就定然不会被厌弃吗?深宅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整日围着丈夫孩子转,等哪天孩子离开就什么不剩了。女子亦要靠自己获得尊重,懂吗?”
小丫鬟吞吞吐吐道:“可您得罪李妈妈……”
楚禾自信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绝不可能连个乳母都不如。
于是等何长意回府便主动将此事告诉了他。
“我虽是浮萍孤女,却并非随波逐流之辈。若是官人反悔答应我的事,官人要纳妾,要休妻,我绝不纠缠。”
何长意只得找来李妈妈解释,“夫人并非不想生孩子,只是现在皇后娘娘看中她,咱们商量着再推迟两年罢了。夫人在皇后面前得脸对我也有益处,妈妈不必将夫人逼得太紧。”
他倒不在乎自己的妻子能否在官场上助他,后一句是专门说出来安抚李妈妈的。
“荒谬!”李妈妈没给何长意面子,“官人是从医的,难道不知避子药伤身的道理?长此以往伤了根本如何是好?难道官人还要纳妾不成?届时以夫人的性子怕是得把何府的房瓦掀了。”
谈起这档子事何长意面露赧色,“只偶尔用一次罢了,再说都是温和的方子,不打紧。”
“是奴婢多管闲事了。奴婢照顾少爷二十多年,从未向少爷求过金银之物,只盼着少爷娶妻生子,一生顺遂,更重要的是何家的医术能后继有人。”李妈妈声音哽咽,“如今,少爷嫌奴婢多事,奴婢今日便收拾东西去庄子上住。”
“我并无此意。妈妈比我娘陪我的时间还长,我哪会嫌妈妈。”
李妈妈却格外坚决,当真连夜坐上马车离府。
闹成这样何长意也没兴致跟楚禾同眠,在书房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赶回皇宫。
没曾想宫里的主子也没放过他。
苏棠难得记性好了一次,“本宫记得何太医不是每月末的最后三日休沐吗?今天好像是……二十八吧?怎么是何太医来给本宫来请平安脉?”
她本来也就是顺口一问,见何长意遮遮掩掩的反应才觉察到不对。
啧啧,该不会她昨日的诅咒生效了吧。
何长意的婚姻状况真出问题了?
毕竟两人新婚燕尔肯定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起才对,怎么可能浪费难得的休沐日?
何长意走后,苏棠掏出怀里的符。
心想那道士不会是给错了吧?
她一直符不离身,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咒人倒挺灵的。
苏棠想起萧景榕上次的表现,觉得他兴许还能找到那道士,便打算让他派人去问问。
秉着拿人手短吃软嘴软的道理,她还特意带了份汤品去。
这次没人打岔,她顺利进到萧景榕的殿中。
结果里面竟站着一端秀的年轻女子。
苏棠记得她是新进宫的丽小仪。
给皇后请安时见过几次。
苏棠顿感不妙,她这是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了,“皇上事忙,臣妾便先告退了。”
萧景榕仿佛聋了一样,“德妃有要事同朕商量,丽小仪先回吧。”
苏棠嘴角抽搐。
里面有人为什么要放她进来?
而且他早说一声,她就不让时鸢拿着食盒啊。
提溜着个食盒,说有要事,别人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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