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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旅途（第2页）

o4和o6号座位是背靠背的。

o4座位上坐的那个十岁、刚取下无线耳机的男孩此时反过身，膝盖抵在座椅上，拍着o6号的椅背问“大叔，我们学生的素质哪里不怎么样了？你具体说给我听听看？”

o6号乘客还没有说话，坐在第二排的o3号小姑娘忽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声音有点尖锐，响彻整个车厢，让其余人乘客都愣了一下，都朝那边看过去。

只见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哭，她妈妈一边轻轻拍她的背，一边局促地向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女儿第一次出远门，有些害怕。”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谁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的哭声打断了o4号的问话，他有点烦躁地皱了下眉，又拍了下o6号男人的椅背，说“别只顾护着自己老婆就是非不分说瞎话，你老婆有你护着，女学生在外也有我们男同学帮助，别想欺负女学生。”

说着还对余依依挥了下手，笑着说“都是学生，在外碰到了要守望互助啊。”

余依依看出这个男生是人，但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读者。

她见他主动示好，也轻轻点了下头。

刚点完，就注意到对面的淼淼正皱眉看着她，她有点意外，正想问怎么了，淼淼已经抱着玩偶熊低头看书了。

余依依“……”

她看了眼o4号男生，身材高挑、笑容阳光，看上去是一个很乐观开朗且乐于助人的大男孩。

淼淼皱眉是因为她刚才对男生点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此时o6座位上的男人正有些尴尬地解释“你恐怕是误会了，我们都是高知分子，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做出欺负人的事。”

o4座位的男生哼了一声，说“这样最好。”

说完看了眼余依依，给了她一个类似于“放心”的眼神，转过身坐下了，并且立刻戴上了耳机。

余依依估计他原本可能还想说更多话，只是小女孩哭声太大，让他打消了说更多话的想法。

小女孩的哭声一直没停，本就憋着气的o8号女士烦躁地往那边看了好几次，并且时不时出“啧”“好吵”“烦死了”的低声抱怨。

小女孩妈妈一边安抚小女孩，一边尴尬地对大家道歉，很是心急和窘迫。

还好，就在o4号乘客坐下之后，小女孩的哭声就渐渐停了下来。

整个车厢都安静了很多。

余依依朝车窗外看去。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灯光，就好像这辆列车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外。

列车车灯照在窗户上，偶尔因列车轻微的晃动折射出有些奇怪形状的光晕，哪怕余依依记忆力好，也花了一段时间才在脑海里拼凑出那都是些什么形状。

那是一张张覆在窗户上的人脸。

人脸很多，挤挤挨挨，有的甚至重叠在了一起。

余依依依然没领会到恐惧这种情绪，她只是在心里猜测，那偶尔在灯光照射下才能勉强看清的人脸，代表着什么。

难道说，其实列车窗户上爬满了人脸，且一直在盯着车内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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