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林琛所料,仅仅过了两天,麻烦就找上门了。周一上午刚开完会,林琛就收到了督导组的电话,不过这次是汤林亲自打的,让他去督导组一趟,有些关于案件侦办的细节需要找林琛了解清楚。
“果然这个胡越还是沉不住气,要搞点事情出来。”林琛放下电话笑呵呵的跟姜楠说道。
“汤林亲自给你打电话,看来是要刨根究底呀?”打电话的是汤林而不是胡越,这说明他自己心里清楚由他来问林琛,根本得不到答案,所以他只能找汤林给林琛施压。
“呵呵,这种事情是他想刨根问底我就能说的?”林琛和姜楠相互看了看,二人了然一笑,似乎早有应对之策
督导组新驻地位于昌平街10号,以前是省公安厅的招待所,改制之后交给了省政府机关后勤中心在运营。
林琛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上次被踢出调查组参加会议的时候,还是在省公安厅附属楼那里办公。
二人登记上了三楼之后,迎面就碰到一熟人,省厅刑侦总队郭玉杰,一个个子高大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国总队。”林琛和姜楠二人同时打招呼,郭玉杰看到林琛一脸欣喜的上前握手道:“小林啊,你总算是来了。这督导组的差事是真不好干啊,你现在倒好把这队破事甩给我,你都不知道那个护副组长有多难缠。”
“哈哈哈,郭总队真会开玩笑,我把案件移交给你们的时候,已经是取得重大突破啦。该抓的人除了潜逃海外的蔡东家,全部都给你霍霍到位了,还要我怎样?”林琛开玩笑似的说道,他知道郭玉杰也是有苦难言,不然也不会特地在这里等自己。
“你么前期是战果不错,像这种案子要想取得更大突破,需要循序渐进,可现在督导组这二位恨不得一口吃个胖子。三天两头审讯犯人,人家又不傻没有过硬的证据摆在面前,你不搞点威逼利诱,谁张口跟你说事情。偏偏这个胡副组长还不信邪,非要说我们办事不力,后来他自己审了几天,还从公安部调人过来,这么一折腾一点效果都没有。”郭玉杰看似是在诉苦,其实是在给林琛透露这次喊他来的目的。
“哎打住啊,郭总队,您可不能让我犯错误,我现在不是专案组成员,更不是你们督导组的人,这些机密可不能跟我说。”林琛一番好言相劝的样子说道,郭玉杰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想知道这些,也许人家想知道你的秘密呢?”郭玉杰向林琛交代,他点点头笑着道:“我懂,带路吧。”
林琛跟郭玉杰去汤林的办公室,姜楠自然就会去车里等他。郭玉杰的办公室在四楼的最东边,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从堆放的资料来看,给人营造一种时时刻刻都在工作的假象。
林琛可不管这些,无论你是真的认真工作,还是非要展现自己辛劳的一面,都与他无关。
来到办公桌前,上次开会林琛见过汤林,长了一张圆脸,眼睛总是眯着,给人第一印象,总以为他在笑。
“汤组长,林琛同志到了。”郭玉杰打了声招呼。
正在低头看材料的汤林这才抬起头来,摘掉眼镜往旁边一放,身子慢慢靠向椅背点了点头。
“你去把胡副组长叫来。”汤林低声说道,脸上的表情非常平淡,似乎有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
郭玉杰见状,立马退出去喊胡越,这时候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二人,汤林看到林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和蔼的说道:“林琛同志,随便坐。”
“谢谢汤组长。”林琛把面前的椅子拉开,直挺着腰坐下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在京城的时候,总听老杜提起你,说你非常优秀。”汤林顿了顿,看向林琛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杜局长工作安排的好,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林琛知道他话里有话,所以回答的比较含蓄。
“呵呵,这次调查组实则把老杜坑惨了,不过好好你们没让他失望,他这个背锅也算是值了。”这话摆明了是说给林琛听的,通篇没有一句怪罪他的词语,实则批评他的意味浓厚。
林琛没吭声,反正他也没指望着能给汤林留下好印象,嘴巴长在你身上随你说呗。
不到五分钟,胡越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想跟汤林点头打招呼,接着热情的跟林琛嘘寒问暖一番,搞得坐在对面的郭玉杰一头雾水,以为他们关系多好呢。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前段案子上有些细节想问问你,现在案件侦办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我们想突破蔡家兄弟,就必须要知道更多内幕。”胡越说完看了一眼对面的郭玉杰,他并没有搭话。
“之前案件的侦办工作你不是都知道吗,卷宗也都交给你们了。我们市公安局可是连毛都没剩。”林琛一句话直接让胡越语塞,就连对面的郭玉杰差点都表情管理失控。
“我们叫你来,是需要知道办案的所有细节,包括案件发生期间与之相关其他案件、事情只要是关于蔡家父子的一点都不能放过。”汤林严肃的说道,他对林琛刚才那句话很不爽。
“你直接说事无巨细好啦?”林琛看向胡越,他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局长,我看还是我来问,你回答好了。”胡越以为林琛是同意了,这时候开始想着表现自己了。
“那你先问问看,我不一定都能答得上来。再说了,这是一次的正常谈话,还是对我这位前办案人员的讯问?”林琛的话很尖酸刻薄,汤林大声怒斥道:“林琛同志,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蹬鼻子上脸。这里是督导组,我们之所以给跟你上纲上线,就是考虑到你的身份特殊。”
“是吗,我身份特殊吗?是怀疑我勾结蔡家父子,还是怀疑我办案私放嫌疑人呢,我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否则的话,你们一句我身份特殊,难不成还对我网开一面啦。”林琛说完,轻哼了一声。
“林局长,我们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案件细节,你是不是想多了。在说了这里是督导组,我们是在工作,你是公安局长,不是地痞流氓,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胡越一脸气愤的说道,林琛越是这样不给面子,他就越开心。
“呵呵,既然是了解案件细节,我刚才说了所有的事情案件的卷宗里都可以查,你不妨自己去看,不懂的我可以找人来配合你,一字一句教你。”林琛的目的就是激怒汤林,终于在这句话之后,他动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生气的怒斥道:“林琛你给我滚出去,就你这种态度,根本就是莽夫。”
“汤组长”胡越刚想拦着,可林琛却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汤组长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就改天再聊。”
说罢林琛朝郭玉杰微微点头就独自一人离开督导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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