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虽急,每一步却踏得坚定,似是抓住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阮南笙刚踏入门槛,还未及俯身行礼,便被阮琼华一把拉入门内,力度之大,让他不禁微讶。
门扉轻阖,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只余两人的对话在空气中回荡。
“南笙,景雅不见了,我这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七上八下,你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阮琼华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颤抖,平日里的威严此刻已被担忧取代。
“我这次大病初愈,身边又没有可靠的人可以分忧,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仿佛在责怪自己的无力。
阮南笙面无表情,眼中却难掩对顾灵芸之事的耿耿于怀。
他凝视着面前焦急如焚的阮琼华,语带锋芒:“姑母若是早些出手相救灵芸,又怎会有如今这许多波折?”
在他心中,顾灵芸之死始终是个难以解开的结,对阮琼华的埋怨并未随时间而淡去。
阮琼华听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在叹息过往,又似是对现实的妥协。
“南笙这么说,难道还在怪我?你知道那几日我如何在皇上面前求情,皇上几乎都要同意从宽处置灵芸了,谁料想得到她会在大理寺自我了断!”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苦涩与自责,显然对未能挽救灵芸的结局同样难以释怀。
“此事必有蹊跷,我已在暗中查探,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景雅。”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即使面对重重困难也不愿放弃。
阮南笙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淡淡说道:“在宫中寻人,姑母为何不直接求助于皇上?景雅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岂有不相助之理?”
阮琼华摇了摇头,动作急促而坚决,仿若拨浪鼓。
“皇上现今醉得不省人事,我已数次前往,却连唤醒他都无法做到。”
话语间,满是疲惫与无助。
见阮南笙仍是一副冷漠态度,阮琼华的眼神闪烁了几分,迅速环顾四周后,她靠近阮南笙,将嘴唇贴近他的耳畔,低声道:“我猜,景雅可能是被舒娆那个恶毒的女人给囚禁了起来。昨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灵芸之死其实是舒娆所为。”
阮南笙闻言,双目骤然圆睁,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显露出内心的震惊。“此话当真?”
阮琼华的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我也不敢完全肯定,但昨日丹贵人生辰宴上,我注意到舒娆举止诡异,便让景雅悄悄跟踪。哪知道……”
说到这里,阮琼华的声音哽咽了,眼眶里迅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景雅了,就连她身边的那些小太监和贴身侍女疏影也都消失了。”
阮南笙望着几乎要哭出来的阮琼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未曾想到苏净雅的失踪竟还牵扯进了顾灵芸的旧案之中。
“姑妈为何不让宫女或是太监去做这种事,偏要让景雅去冒险?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大事?”
阮南笙的质疑中夹带着不解。
阮琼华内心悔意汹涌,那时答应苏净雅参与调查,既有出于对她主动请缨的信任,也有寄希望于公主身份能为她们的行动带来便利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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