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锦被过于碍事,他长手扯去一条。
虽仍然闷的厉害,但在去了其中一条锦被之后,却有一股松快之感。
秦葶推着他的肩,试图将人推开,同前两次一样皆没有半分用处,且她现在身上半分力道也无,就算推搡在他看来也是对他的一种回应。
将人手腕扣住,而后秦葶听到他的唇齿游于自己唇畔脸颊的声响。
软糯。
此刻何成呈的脸正埋于秦葶的颈间,她身上未散的酒气冲入鼻腔中,惹的他似也跟着醉了一场。
“捂了这么久,仍是不出汗,这样病怎么能好?”他含糊着说道。
唇畔传来的气音扑到秦葶耳中,她心下一急,又咳嗽了两声。
何呈奕在这瞬间又似一下子静止了一般,待她这阵咳意平复过去,他才自秦葶肩头抬起脸来。
且看他被这屋里的碳火烤灼的满额的汗,便知这人又在睁眼说瞎话。
他将头压的很低很低,低到两个人几乎快到贴到鼻尖儿,两条胳膊在两侧却绷的笔直,肩骨突起,似要吃人的兽。
见秦葶不再咳嗽了,他才抬起一只手,轻轻抹了她额角的汗渍,而后起身。
秦葶见着眼前骤然一空,还以为他改主意了,正在庆幸之中,谁想下一刻,脚下盖的锦被被掀起,微一侧头,便能看到自己曲起的膝盖骨。
......
自小何呈奕便不喜欢吃海物,他口味清淡,嫌弃虾蟹一类的海腥气。
唯这次,他竟觉着还不错,且他有预感,或是吃一次,便会养成习惯。
海鲜里,数得海虹味道长相尤其怪异,浅尝一下,竟也不如他料想那般不能下口。
只是尤其苦了秦葶,有如天崩地裂之感。
于她过去十七年当中浅薄的认知里,丝毫没想过还能如此。
如何能这般?
怎么的能这般?
他......疯了不成?
一股怪异之感如万马奔腾将她瞬间踏平。
冰天雪地里,淡粉色的梅花含苞待放,被一股股热风吹拂,朵瓣便能随风而舞,时放时收,秦葶阻不了风挠,如同阻不了花何时开放,就似连长在她自己枝丫上的一朵淡粉亦不受她控把握不得。
一股急喘自胸腔起,她捂着口鼻轻咳两声,上身侧过,手伸出锦被,才胡乱的挥动一下,随之又被他单只手按下。
他稍一用力,秦葶似脱水的鱼,嘴张着,急要吸气,不由自主自鼻腔中发出一声舒响。
秦葶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眉头紧皱,原本已经恢复本来颜色的面容再次涂上一层绯红。
她觉着自己此刻很可耻。
何呈奕见火候已到便直起身,双膝跪于榻上,眼下卧蚕微微隆起,似在浅笑又不似,以拇指蹭去唇边的水渍,他再次俯身过来。
又是单手捏着秦葶的耳垂,沉声,“嗯?”
仅一个字,但秦葶好似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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