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屿被送回了病房,程万春看不过去,赶紧叫人把地板的血迹擦干净,临时接到公司的电话跟金石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已经过了饭点,金石却不觉得饿,他收拾好一切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那人发呆。
对话框的消息还停留在季泊屿发的那句“宝宝”,短短两个字金石看了很多遍,但却什么都没回。
如果当时回了,他会不会开心一点?
金石垂下头,盯着地板胡思乱想。
太阳快下山了,季泊屿还没有醒,医生来了两次,说没事,他只是太累了。
金石松了口气,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终于起身出门买晚餐。
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吃什么,路过一家包子店,很多人排队,金石想应该很好吃,于是耐心地去排队,买了两笼小笼包。
他应该会喜欢吧,金石看着袋子里热腾腾冒着香气的小笼包想着,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金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压了压帽檐,拎着小笼包侧身快步走过。
刚走过松了口气,小臂被人突然拉住,金石吓了一跳,只好硬着头皮回头看他。
“躲什么?”男人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穿着驼色格纹大衣,妥帖得体,抱着一束向日葵,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金石拨开他的手,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没看见你,你来做什么?”
“我给你发的短信,你一条都不回,也是没看见?那我只好专门跑一趟了,听万春说他伤口又裂开了,正好看看怎么样了。”齐全拨弄着怀里的向日葵花瓣。
齐全轻描淡写,金石脸却热了,他没有通过齐全的微信好友申请,齐全便半夜发手机短信给他,他扫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地拉黑了,但第二条又会有另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一样的短信给他。
“一起上去吧,他还等着你的小笼包呢。”齐全笑容和煦,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真虚伪,金石忍不住想,他侧过头抿了抿唇,“他还没醒,你不用上去看了。”
齐全看着金石通红的耳垂,觉得有趣极了,他曲背凑近金石的耳边,“跟我在一起怎么样?季泊屿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或者,做地下情人,那样更刺激。”
金石一把推开他,“这话你敢当着季泊屿面说嘛?他把你当兄弟。”
齐全也不恼,微微一笑,“我也把他当兄弟啊,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那天晚上绑也把你绑到我床上,不至于还要找别人泄火。”
金石脸涨的通红,他没想到齐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卑鄙无耻的话,他忍住动手的冲动,头也不回地朝医院门口走去。
齐全跟在他身后,等走到一处僻静处,金石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我对你没那个意思,请你自重。我看在你是季泊屿朋友的面子上才一直忍着没说,忍着没动手揍你,如果你再骚扰我,我不介意撕破脸,你有老婆,有事业,到时候难堪的人是你。”
齐全挑眉看他,“你跟季泊屿才认识几天?这么死心塌地?”
金石强压着怒气,“不管我是不是对他死心塌地,都不可能看上你。”
“为什么?”齐全皱起眉,他不懂金石为什么拒绝他,明明自己比季泊屿更年轻更有钱更有情趣,跟了他的,没一个后悔的。
“抱歉,我有洁癖,你道貌岸然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恶心。”金石甩下这句就走了。
齐全把花扔地上,上前拽住金石的胳膊,“你他妈装什么白莲花?出来卖的,为了钱求包养的婊子,有什么脸跟我说洁癖?恶心?不知道在季泊屿之前被多少人干过了……”
“啪!”
齐全的左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他下意识地捂住脸,一脸震惊地看向金石。
金石红着眼,因为力度太大手有些发麻,身体激动地颤抖,他甩开齐全的手,冷冷道:“我是求季泊屿包养,但不求你包养,我要他的钱,不要你的钱,就这么简单,听懂了吗?”
“你敢打我?”齐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
“我为什么不敢?”金石捏紧了拳头,“如果你再这样,就不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齐全第一次在金石那张漂亮脸蛋上看到凶狠的神色,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金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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