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也遇到了他们两个,那位猫猫头女士喝醉了,喝得很醉,醉得像我们航界这里的人。”
海辛这话引起了尼克的注意,一直低头的尼克稍微看向了这位老朋友:“什么意思?”
“她说要点燃大海。”
“呵。”尼克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过了好几秒之后他才大笑:“哈哈哈哈!”
“怎样,有意思吧?是不是像航界人。”
“航界人。”尼克若有所思的摸着酒杯边缘:“现在还有航界人怀着这么伟大的梦想吗?”
“尼克,我没有变过,我从来没有变过。无论我是哪个家族的人,我都不会忘记过大海的意志。”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说出了所有航界的人都知道的一句话:
“终有一天,抵达大海的尽头。”
他们低着头,轻轻碰杯,细细的品尝着美酒。
海辛笑了笑:“就是这样,如果说要点燃大海的话,那只能是用我们的热情去点燃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大海。”
“可是大海没有尽头,航界的大海没有尽头。”尼克再次把目光看向酒杯:“赤沙海之后是赤水海,接着是光途海、浮虫海、映月海、之后是破舟、碧冰,现在最远是迷风海?还是哪片海域来着?反正不会有尽头,永远不会。连仅有的陆地也只不过是一些比船还小的岛屿。说什么抵达大海的尽头,只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然后呢?这又如何?”海辛挺直腰板,瞳孔中没有一丝迷茫,根本看不出喝下烈酒的迹象。
“如何?一直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你说如何?”
“呵,尼克,你迷茫的是这个?以前我们的祖先用的是木头做船,经不起风浪,魔法的发展程度也不高。有时候花了几百年都无法跨过一个海域,他们眼前的一个海域,不也跟无穷无尽一样吗?”
“明知道前方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都要前进吗?”尼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玻璃酒杯,他露出想要为某件事下定决心的表情。
昔日的好友海辛自然会推他一把:
“人呢,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人,都是要前进的。我们要做的不是要抵达终点,我们只是需要的是一个方向,让人生不会迷失。即使休息也好,即使爬着也好,我们必须往前,往前看,往前走。”
“尼克,你应该比谁都要懂这点,这是七……不,现在的七已经不是她了。应该说,这是普莉妮娅夫人教会我们的。当然,如果能够抵达终点就更好了。”
“对,夫人,夫人。”尼克用力的点头。
又喝下一口酒,尼克说道:“帕特里克,也就是现在的七,他已经放弃航界的梦想。”
海辛笑着拿起酒杯放到嘴边:“呵,总有这种人。特别是能够接触到其他世界的人,这些人是最容易放弃我们航界的梦想的。”
尼克终于看向前方:“但我不想放弃,我是领航员,我的任务就是带领我的家族,到达没有人见过的大海尽头。放弃这一切,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海辛,你能帮我吗?”
“当然,我的朋友!我是航界的人,我从来都没放弃过这个跟你一样的梦想,从来没放弃过这个只属于航界的梦想。”
“那就好。”尼克喝完酒杯里的烈酒,眼神显得更加坚定:“我还欠猫猫头绅士一次,我要带领他拿到这一局游戏的胜利。这不仅是单纯的合约,还是我们的梦想,航界的梦想。”
“那就让这位绅士拿到属于他的东西吧。”
两人重新点了一杯,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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