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厅长,今天这件事真的很蹊跷。”高彬还想继续解释。
但是金贵荣却再次打断了他“不用多说了,这件事的责任不在你,连装甲车都被人打碎了,你们还能怎么样呢?这不怪你,别说你们都只是一群警视了,就算是关东军在那里也只有被打死的份。”
“金厅长,谢谢你能这么说,但他们的火力的确猛,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而已,可是前面的弟兄都已经被干掉了,我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能撤退,这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高彬坐下之后,显得非常痛心,这的确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今天枪毙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已经审讯过很多次拒不交代的死硬分子,他们没有什么价值了,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小组是我们刚刚破获的。”
“刚刚破获的小组?就是那个怀疑和大鹅有联系的?”金荣桂毕竟是老牌特务,对于这些事情也是非常敏感,马上就问道。
“对,基本已经可以认定,他们和大鹅是有关系的,因为从电台拨号情况来看没有错了,所以我们也是希望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摧毁他们的意志,于是这才将他们拉到了那个地方去,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假枪毙一直都是审讯的重要的一环,而为了可以最大限度的起到作用,所以故意拉到远处也是一种心理压迫,可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在这个决定之前你告诉谁了?”
“枪毙他们的命令早就决定了,我给你早就打了报告,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去这里枪毙他们,却是我今天早上才通知的,昨天晚上我才做的决定,今天早上到了厅里才下的命令,谁也没有告诉,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早就埋伏在那里了,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要是我们在厅里杀了他们,那么他们不是白等了?可他们又是等谁呢?”
“可以确定么?”
“可以。”
“那就好!这一次你觉得谁最有问题?”
“我想了又想,没有发现谁更有问题,只不过周乙的表现最好,要不是他我们都死了。”
金荣桂再次点头“所以你就怀疑是他有问题?”果然是老搭档了,金荣桂对于高彬的一些特点还是非常了解的,马上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高彬沉默了,他没有反驳但这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承认了,这个习惯其实连他自己都有点厌恶,但就是改不过来,所以也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金荣桂却是非常善解人意的样子“怀疑是干我们这一行最好的特质,只要你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么就意味着他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怀疑的,所以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我知道你,也相信你,所以不管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不过周乙的问题还是要谨慎,因为这件事要是按照你说的话,就不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说不定就是瞎猫遇到死耗子,毕竟你是今天早上才决定的,你不能简单地认为谁救了你谁就有问题。”
“这也是我非常矛盾的地方,其实我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因为我尽量回忆了每一个细节,周乙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他一直都在射击,并且敌人也对他毫不留情,好几次都差一点被人打死,也救了我好几次,只是我们的手枪根本就打不到敌人,这才导致我们的反击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些要是说明他有问题,那么我应该比他的问题还要大得多,毕竟是我决定的。”
金荣桂呵呵的笑了起来“好了,你回去领着他们把报告弄一下,然后就回去休息吧,今天可够长的,我们都需要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想出问题的关键来。”
“松泽长官说什么?”高彬没有搭理这件事,而是忽然问道。
金荣桂的嘴一撇“能说什么,看到你不在就开始胡说八道呗,但是不用管他,他的权限就是那个样子而已,涩谷先生已经打过电话了,他现在全权接手这一次事件的调查,没有什么问题的。”
“连武藤机关都卷进来了,看来这一次的动静闹得真大。”
“能不大么?一下子死了五十多人,还被人劫走了九个犯人,这是冰城警视厅从来也没有出过的事情,别说武藤机关了,就是满铁都开始动了,关东军的玉旨雄一中将也打来电话询问,还有于芷山也过来了。”
“于芷山来干什么?”这个名字高彬当然知道了,这可是当初张大帅的拜把子兄弟,小六子出关之后他成了东北资格最老的一批人,而他也选择了和小本子合作,成了东北伪军的总司令。
“能来干什么呢?还不就是来亲自剿匪,这两年他一直都在训练新军,说是战斗力比以前提升了数倍,这一次也是他展现这个的时候了。还有一件事你要知道,皇帝已经派出了自己的特使仵济熙冶炼也正在向这里赶来,这件事的臭味已经飘满了东四省。”
“连陛下都知道了?”高彬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这件事真的有这么大么?”
“本来是没有的,可是这个松泽却自作聪明,把事情向上面汇报了,并且还说什么敌人想要进攻冰城,一下子就引起了上层的恐慌,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人会这么整齐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些事情都要注意,否则很容易被小人趁机整死。”说到这里金荣桂又是自信的一笑“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老师土肥君也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高彬走出医务室的时候有点恍惚,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他感觉有点晕眩,手臂上的伤也开始疼痛起来,不过这是好事,至少让他可以保持冷静,而从金荣桂给自己的信息来看,上层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和大鹅与相当大的关系,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局势才会这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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