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杰坐在篝火前,火焰的光芒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他眼中复杂的情感。苍正的身份已然暴露,他思绪如潮,涌动着多年来封堵的回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天刚捡起一根树枝,将它扔进火中,怒火消散在微微的火星中。他略显僵硬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仿佛是被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激发了出来。
“我能在哪儿?我逃出了少林寺,便是为了躲避那无尽的追杀。”万杰抬头,目光穿透火焰,落在李天刚身上,“当年,我也是无奈之中才转身离开的,难道我不想留在少林吗?”
“无奈?三十年来你始终没有回去过,难道就不想见见昔日的师兄弟?”李天刚冷冷地反问,语气中透着责备。
万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我知道你们都在等我回去,但我的选择是为了生存。那个时候,少林寺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
李天刚心中一紧,语气也渐渐缓和,“那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听说一场大火,少林寺被毁,你却从中逃脱。”
万杰目光游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他缓缓道出当年的逃离,“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看到了寺内的火光,还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业余众。师父一直让我留在寺中,但我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险。”
“你真的觉得那是危险?”李天刚终于忍不住了,他打断了万杰的叙述,“你当我们这些留在寺中的弟子是傻子吗?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知道。”万杰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但当时我无法相信任何人,我只想活下去。我逃出少林,过了很多年隐姓埋名的日子……可是,心中的阴影始终难以散去。”
李天刚的脸色放松了一些,“这不是你的错,但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选择回想这些,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清楚?”
“因为我想保护你。”万杰突然站起身,火光映照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你不知道,我在少林寺外看到的那些黑暗。即便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势力仍在暗中对抗。我回去也只是引火自焚!”
“你在害怕什么?”李天刚的语气越来越急促,“难道你不认为,面对过去才是解决一切的好办法吗?万一有一天,他们发现你还活着……”
“我知道我应该面对,但我不想连累你和其他人。”万杰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烁着不安的神光。
李天刚起身,走到篝火旁,面对万杰,愤然问:“你觉得这样就能保护我们吗?这么多年来的沉默只会让那些潜伏的敌人更加猖狂。有些事不会因为你选择逃避而消失!”
“我在逃避吗?”万杰的情绪开始激动,“我用我的一切换来了暂时的安全!可这并不意味着我怎么都能忍受这些痛苦的回忆。我已经尽力了!”
李天刚的拳头攥紧,似乎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挣扎,“我只想知道你是谁,真正的你!那个带我在少林练武的师兄,竟然会选择用逃避来面对这些?”
“我……”万杰沉默片刻,缓解了满腔的怒火,语调慢了下来,“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不需要理解你的苦衷,我只想要你回归。”李天刚的目光中透出坚决,“不论我能否成功,我都希望你能以真正的身份面对弟兄们,面对曾经的少林!”
万杰仰头望着星空,心如乱麻。他知晓李天刚所言不虚,然而,那些痛苦的过往如同阴云笼罩心头,难以驱散。就在这时,篝火随风摇曳,一阵微凉的风袭来,带出一丝久违的孤独。
“多久没有这样谈话了?”万杰的声音透着些许感伤。
“自你离开后。”李天刚低下头,叹了口气,“每一个节日,我们都会在庙中为你祈福。可时间长了,你像是一条消失的河流,再也无法追寻。”
“抱歉,我的选择让你失望了。”万杰脸上的痛苦仿佛凝住,他的手指划过火焰,试图感受那一丝温暖。“再往后,只希望我们能重聚。”
“一切都会有希望!”李天刚郑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他知道,只有勇敢面对,才能走出黑暗的阴影。
“我会尽力。”万杰的语气渐渐平和,他望着李天刚,内心涌起一阵温暖,似乎在这一刻,他们的距离又再次拉近。他们之间的默契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生怕时间再一次流逝。
“那么,是否考虑跟我一起回少林?”李天刚满怀期待。
万杰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似乎在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他明白这是他们重塑昔日联系的唯一机会,也明白这条路并非坦途,但他心里默念着一个坚定的念头——回归,终究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好,我愿意。”万杰终于答应,面容间显露出一丝释然。
“那就这么定了!”李天刚举起手,似乎在为重聚而庆祝,“我们明天就出发。”
篝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着两位昔日的师兄弟,虽经历无数波折,心中的火焰却依旧鲜明。岁月无法抹去的,是彼此心中深沉的牵挂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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