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他想知道是谁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发笑,结果就听见年世兰嘲笑开口:“皇后娘娘可真会说话,你怎么不说柔贵人的孩子已经没了生机了,还有如果不流掉,就会危及柔贵人的身体。”
年世兰说完皇后面色一僵,皇上也转过头看向皇后,皇后刚要解释,又听见年世兰一声惊呼,“对哦,是臣妾明白了,怕是皇后娘娘不愿救治,所以贵妃娘娘这才打包票让太医救人的吧。”
“年嫔不要信口雌黄,本宫只是觉得事关皇嗣,不想轻易下决定。”
众人都对皇后有了解,闻言都是不信的,但顾及皇上还在,都收敛着,只有年世兰这姐妹是真的勇,看皇后的眼神都带着嘲讽,好像在说“你看我信吗?”
不过妃嫔中总有一个看不清的,齐妃本能的点头附和皇后,尤其是看到年世兰的表情,想到以往年家还在,她可被年世兰压的死死地不敢言语,如今可是忍不住了,“就是,柔贵人哪有皇嗣重要,皇后那是为了皇嗣考虑。”
“够了,都给朕闭嘴。”皇上本就因为又失去一个孩子难过,现在又看着后宫女人争吵,烦躁的很。
流珠听着齐妃的话差点笑出声,知道的她是替皇后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嘲讽皇后呢。看着闹剧差不多了,流珠也得拿出点态度,于是流珠跪地请罪。
“请皇上责罚,是臣妾越俎代庖了,臣妾应该听皇后娘娘的话,等皇上来了再救柔贵人。不过如果再来一次,臣妾还会如此,臣妾,看见柔贵人这样,臣妾实在不忍。”
皇上知道流珠心善,而且他听完经过也知道流珠没做错,于是扶起流珠,“贵妃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事贵妃没错,朕还要替柔贵人谢过贵妃呢。”
这时安和端着死婴出来了,准备看皇上怎么处理,皇上看着被蒙住的,但还是能看出轮廓了,于是忍不住想看孩子最后一眼。
刚掀开就听见年世兰的嘀咕,“这个孩子怎么满身青斑,我当初的孩子也是这样吗?”
皇上仔细一看也发现了,他回忆起年世兰当初流掉的孩子,当时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孩子,的确看了他最后一眼,他有点红,但并没有满身青紫。皇上突然感觉很眼熟,仔细回忆着发现这个孩子和纯元当初生下的孩子一样,一时有了代入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柔贵人的孩子为什么会流掉,谁给朕一个解释。”
这时没人敢说话,皇上则看着面前的安和问:“你来说,为什么你家小主突然出事,可是你们这些宫人没有伺候好。”
“皇上明鉴,奴婢不敢,奴婢伺候贵人都是尽心尽力的,不敢有丝毫懈怠。”安和边说边叩头,这时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对了,小主是吃了宴会上的吃食,才突然流血的,小主一直都好好的,求皇上为小主做主。”
“这些吃食是谁准备的。”
皇后也不好躲着了,她了站出来,“回皇上,这次是臣妾让人准备的茶点,但臣妾并没有谋害柔贵人和皇嗣。”
皇上现在责任心爆棚,立即让人去查查安陵容的吃过的茶点,皇后看着还算镇定,她已经让人把那里的东西都毁尸灭迹了,而且就算没成功,她也可以说不了解,不清楚,然后推干净。
想象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茶点被年世兰安排的人保护住了,并没有毁灭掉,很快就被带来了。卫临今日休沐,章太医莫名地腿伤了,剩下值班太医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要不说术业有专攻,这时候专攻妇幼科的江慎就起作用了。
就在其余太医不解时,江慎开口了,“启禀皇上,这些吃食平常人吃没事,若是孕妇摄入就有流产的风险。”
皇后表现的很不满,率先开口:“江太医此话怎讲,这不都是平常的吃食,怎么就让人流产,可不要妄言,把脏水往本宫身上泼。”
江慎内心慌得一批,但小命被年世兰攥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微臣不敢,这山楂和薏仁会收缩子宫,很容易导致流产。而它们还是由芭蕉叶呈着蒸熟的,要知道芭蕉叶性寒,孕妇应该避免触碰。但最毒的还是这杯杏仁茶,里面加了十足的桃仁,桃仁虽然外表长得和杏仁相似,但尤其伤胎,想来婴儿浑身青斑就是桃仁累计量过多的缘故。”
流珠可是知道安陵容这胎保不住的,但她刚刚也偷瞄到了婴孩,那绝对不会是长期服用桃仁造成的,而且就以安陵容当时那个状况,稍微有点意外这胎就根本不可能保这么久,看来是江慎提前做了手脚。
皇后听完江慎的话有点慌了,她虽然想好了推到旁人身上,但她当初用这个方法杀了纯元和她的孩子,也没有人查出真相,所以还是觉得这个方法很隐秘。如今诡计被拆穿了,倍感心虚,急切地辩解:“皇上,臣妾不知这些,点心只是臣妾吃着不错,才想分享一番,用芭蕉叶只是想附庸风雅一下,那杏仁茶里有桃仁,臣妾更是不知呀。”
皇上满脸阴沉,又听见年世兰落井下石的声音,“皇后娘娘不是懂药理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
皇后看年世兰的眼神带着杀气,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但年世兰并不担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皇后又见皇上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怀疑,急忙解释:“皇上明察,连太医们都不太了解,臣妾又怎么会清楚呢。”
皇上也不知信没信皇后的话,说来也巧,太后这个时候正好过来,看到这副场景,“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小贵人没保住龙嗣,皇上这是要归罪到皇后身上。”
皇上没想到太后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替皇后开脱,但人多嘴杂,皇上也不好驳了太后面子,这件事就以皇后及参加众人罚俸结束了。
事关纯元,流珠不觉得皇上会放弃追查,流珠让白白注意皇上,果然他让暗卫彻查当年的事。流珠还没高兴,又想到被罚的月俸感觉心疼,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啊,暗下决定以后聚会还是少参加,容易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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