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站起身道:
“你懵懂无知,连公验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真觉得出了府,能凭借那点聪明在这世上活下来吗?真是不知世事艰辛!”
裴渡转身要离开,谢栀却在身后道:
“哼,喜欢?大饶喜欢可真是轻贱。”
裴渡见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头疼,指着她骂:
“荔淳,你简直被惯得无法无了!女子以柔顺为美,哪有女子像你这般轻狂?别的也就罢了,这次居然胆大到纵火,你知不知道按我朝律例,我现在就能直接把你抓进牢里!”
“好呀,你现在就把我送进去。”
谢栀主动上前,将双手递到他面前:
“大人现在就将我绑了,押送刑部大牢吧。”
裴渡冷笑着挥开她的手:
“家奴犯错,主子任意处罚便是,刑部?你还没这个资格踏进刑部的门。”
他完,转身要走,谢栀却拉住他,神色霎时变了。
“裴渡,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裴渡不答,她紧紧揪住他衣袍问:
“我的奴籍文书不是没了吗?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裴渡背影僵了一瞬,目光有些悲凉地与她相对。
良久,他缓缓从怀中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黄纸,慢慢摊开在她面前。
那也是一份文书,不过纸张却有些旧了。
谢栀细细瞧着,这份文书上的字同上次的一模一样,可最后盖的,赫然扬州州府的官印!
她又不傻,怎么会猜不出哪份是真哪份是假,谢栀当即疯了,扯着裴渡的衣领骂:
“你,裴渡!你不是人!”
谢栀攀着他的手肘,踮着脚要抢,裴渡立刻抬手将那文书举过头,两人本就身高悬殊,如此一来,她不管怎么样都够不到。
“你给我!给我!”
眼中一时涌出热泪,谢栀带着哭腔重复这话,可裴渡依旧不理不睬,只沉沉望着她。
争执半晌,谢栀哭声渐,渐渐矮下身去,瘫坐在他脚边。
裴渡意识到不对劲,将文书重新放入怀中,弯下身去抱她,却见谢栀单薄的衣裳下洇出鲜血:
“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月事?”
谢栀却不答他的话,双眼通红,咬着牙道:
“裴渡,你简直枉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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