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陌荨的离开,班里立即炸开了锅。
“这下老师要找她麻烦了。”
“她干这种事还想瞒天过海吗?”
“当初气势那么足,原来都是装的。”
林陌荨来到办公室,看到老师之后她放心地呼出一口气,一切都要结束了。
然而老师接下来的话语却让她如同掉入了冰窖,他说:“陌荨,监控画面超过一个月,已经被覆盖掉了。”
林陌荨走出办公室的身子忽然晃了一晃,刺眼的阳光让她半天睁不开双眼。
走到教室门口,她看到沈祈白,像是看到了黑暗森林中的一束光。
她冲上前抓住沈祈白的手臂,问道:“沈祈白,你相信我吗?”
她望着他的双眼亮晶晶的,沈祈白心中柔软,正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可脑海里突然蹦出她抛下自己说要和宋星衍做同桌的画面,以及放学的时候她和宋星衍上了同一辆公交车,一瞬间沈祈白只觉得胸口烦闷,他猛地停住手上的动作。
最终他淡漠地抽回她握住的他的手臂,声音没有波澜:“其实你还是喜欢宋星衍对吧?”
见她呆愣在原地,没有反驳自己,沈祈白的脸冷了下去,他继续说着赌气的话:“那陆云清确实成为你的阻碍了。”
沈祈白看林陌荨始终没有否决什么,他的心脏一点点冷却下去,最终寒着脸转身走了。
这个世界将最后一抹光也收走了,林陌荨有些恍惚。
她回到座位上,宋星衍见她神色凄凉,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心灰意冷,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陌荨坐下后,宋星衍和她说什么她都没听见,她坐在喧闹的人群中,却仿佛不属于这里,她确实也不属于这里。
她就这样静静地趴在桌上,周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忽然心生厌倦,只想离开这里,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已经是上课期间,老师一脸诧异地看着她,问她去哪里,然而连着喊了她好几声,她都仿若未闻,径直离开了教室。
她来到天台,缓缓躺下,望着天空云卷云舒默默出神。
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辩解什么,小时候,表妹来家里玩,自己撞到头,捂着头大哭。
亲戚们闻言赶过来,有人问她:“是你欺负了表妹吗?”她试着辩解过,但大家的关注都在哭泣的表妹身上,没人在意她,于是接下来不管如何被指责,她一句话都不肯再解释,直到表妹哭完后自己说出真相。
还有一次,家里少了一张五元钞票,爸爸没找到,怀疑是她拿的,盯着她问道:“是你拿的吗?”
她否认之后,爸爸却依旧狐疑地看着她,甚至对她疾言厉色,她沉默着一句话都不再说,直到几天后爸爸从沙发底下找到了那张五元钱。
长大之后她常常选择沉默,然而这一次,她还是对宋星衍解释了,她鼓足了勇气朝他说道:“如果我说是我捡到的呢?”
她忽然厌恶这样的自己,她明明是这么讨厌辩解的一个人,她始终相信她身边重视的人自然会懂她,为什么在他面前她还是为自己解释了?
可宋星衍却说:“你可以去问老师要监控自证。”他没有说他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没有主观上的情绪,他要的只是客观的证据。
林陌荨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所有人围住她,纷纷指责她。
爸爸妈妈质问她为什么打妹妹的头,老师质问她是不是考试作弊了,宋星衍、沈祈白和班上其他人一起质问她为什么欺负陆云清。
她张开嘴,却始终都喊不出一个字,最终只能抱住自己缩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勾起了小时候一些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回忆,醒来的时候,她的脸上竟有湿意。
放学已经有一会儿了,她回到教室,教室里还剩零星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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