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瞬间发力,向着大厅中央的王将冲了上去,赤金色的黄金瞳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暴虐。
面对姜明的攻击,王将没有任何防守的意思,反而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他拿起手中的梆子敲击了一下。
那面具下的双眼带着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黑色的长发从苍白凄惨的面具上披落而下,面具上有着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利齿,那画的是日本古代的公卿,手握权柄嗜血而暴戾。
明亮的灯光甘露一般从天花板上洒下,照清晰了面具上的每一个细节,边角旁隙严密缝合地贴着老人的每一寸皮肤,简直就像是天生生长在上面的一样,那张瘆人的微笑公卿之面就是他生来的脸。
但是,对于他的动作,姜明没有任何的反应,如果有,那也只是以更快地速度来到了王将的身前,然后横横地一脚将他连着椅子一同踹飞了出去。
椅子撞击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王将的身体同样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黑色的羽织被支离破碎的木块划破,露出了下面的青黑色造物。
那是一块块覆盖在身体之上的鳞片。
死侍化么?姜明站在原地打量着王将。
王将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依旧紧握着那黑色的梆子。
这是一种名为梆板的乐器,整体为两根长短不同的实心硬木棒组成,王将手中的木梆子成色很老,颜色介乎于烧焦的红黑,甚至梆子的表面都弥漫着少许裂痕彰示着岁月的痕迹。
他再一次不停地敲击了起了梆子。
那梆子声,那沙沙的梆子声,空灵、单调、没有任何的韵律却又直入人心,每一次敲击都带起空气的共振,耳膜、头皮、乃至深入骨头随着那梆子声跃动、颤鸣。
姜明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王将,这算是什么?虽然这个王将的脸上带着能剧的面具,但是也总不至于在这里给自己表演乐器吧,而且这乐器声还让姜明感觉无比地烦躁。
“你为什么要杀我?”压制着心中的想法,姜明尝试和王将沟通。
王将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减,开口说道,“因为姜君你太像是我曾经的一位故人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他啊。”
声音听起来无比苍老,想来那面具之下的人毫无疑问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了,就和他手中拿的物品一样。
“你见过我?”姜明皱着眉头,他可以很肯定地说,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见过王将这样的人。
不是基于身形和声音的判断,而是一种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让他感觉极为厌恶的声音。
在过往的十八年人生里,他可以肯定,从未有人有给过他这种感觉。
王将摇了摇头,“姜君,你的话有些多余了,你应该是更高效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是那位故人的话。”
“装神弄鬼。”姜明厌恶地说了一句,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不再想从这个疯癫的老人嘴里得到什么了。
然后,拔出了自己手中的那把白色古刀,银白色的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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